我接住时，玉突然发烫，小芸的轮廓居然稳定了些。
我抬头，湛瑶正用断笔在地上画连环符，每画一笔，她的脸色就白一分，"引开它的注意力！"
林宇的断刀上腾起黑雾——那是他和断刀签订的血契在燃烧。
他举刀冲向光膜，钢针密密麻麻扎在他身上，校服很快被血浸透，可他连踉跄都没有，断刀砍在光膜上，溅起大片火星："郭晨！
趁现在！"
我攥紧雷纹石，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幽蓝光芒还在右上角，我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一下一下撞着肋骨。
跑过去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光膜上的钢针擦着我耳朵、胳膊飞过，有根扎进我大腿，疼得我差点栽倒，但我咬着牙继续冲——小芸还在等我，湛瑶的符阵快撑不住了，林宇的血已经滴成了线。
雷纹石突然剧烈震动，我猛地抬手，把石头按在光膜右上角。
血红色光膜像被捅了的马蜂窝，疯狂扭曲起来，可那处暗斑却开始龟裂，蛛网状的裂纹从石头接触点往外爬。
我听见诅咒之灵的尖叫，像指甲刮黑板，刺得人耳膜生疼。
"一起上！"湛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符阵燃成了灰烬，可她还是踉跄着冲过来，断笔戳进裂纹里，"破！"
林宇的断刀也砍了上来，黑雾裹着刀刃，在裂纹处撕开道口子。
我咬着牙把全身力气都压在雷纹石上，石头"咔"地碎成两半，裂纹却"轰"地炸开——光膜像块被砸烂的玻璃，碎片簌簌往下落，腐肉味混着血腥味猛地灌进鼻腔。
洞穴里的黑暗被撕开了。
中央悬浮着个一人高的黑色球体，表面翻涌着浓稠的怨气，像煮沸的沥青。
球体周围飘着数不清的半透明人影，有学生、老师，还有我在旧照片里见过的老校工——都是被诅咒之灵吞噬的生魂。
小芸的发夹突然亮了，这次是刺目的白光，我顺着光看过去，黑球最中心有双绿眼睛，正缓缓睁开。
"你们以为能轻易打败我吗？"
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碾，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黑球突然剧烈震动，我感觉有只无形的手掐住喉咙，整个人被甩了出去，撞在洞穴石壁上。
林宇的断刀"当啷"掉在地上，他捂着胸口咳血；湛瑶摔在我旁边，断笔断成两截，她望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小芸从我怀里滚出去，她的轮廓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发夹的光也在一点点熄灭。
我想爬过去抱她，可全身骨头都像被抽走了，只能看着黑球表面的怨气凝成触手，缓缓朝我们伸过来。
绿眼睛眯了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挑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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