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颈的龙纹烫得几乎要把衬衫烧穿,金纹在我和湛瑶交握的掌心窜动,像根烧红的铁丝。
那团由无数眼睛组成的黑雾歪了歪头,其中一只猩红瞳孔突然收缩——它在看我,准确地说,在看我后颈那道发光的龙纹。
"晨子!"湛瑶的指甲掐进我手背,她另一只手攥着本破破烂烂的笔记,封皮上沾着上次战斗时溅的黑血,"它的黑雾里混着校园地下河的腥气,还有梧桐林腐叶的霉味!
之前解剖室那具尸体的怨气,可能和这些自然元素绑定了!"
我盯着那团黑雾里翻涌的暗潮,忽然想起上周暴雨后,图书馆后的老井泛出的黑水。
原来那些异常不是巧合——诅咒之灵在吸收校园里的负面自然能量。
金纹在皮肤下跳得更急,像在敲摩斯密码。
裤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是吴警察的消息:"外围防线撑不住了,三个兄弟被黑雾卷走,剩下的人......"后面的字被血渍糊成一团。
我喉结动了动,把手机塞回口袋时,指尖擦过湛瑶的手腕——她的脉搏快得像打鼓,可声音稳得吓人:"你之前说龙纹能引动天地气,现在试试和校园里的活物共鸣?"
我盯着脚边被踩扁的三叶草。
不知什么时候,它蔫黄的叶子正缓缓舒展,叶尖凝着水珠,在金纹的光里泛着淡绿。
后颈的龙纹突然发出蜂鸣,我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梧桐叶的脉络、喷泉池底的鹅卵石、实验楼后那棵百年老槐的树洞——全被金线串成了网。
"抓住我。"我反手扣住湛瑶的手腕,金纹瞬间爬满我们交叠的手背,"你说的自然元素,我现在能摸到了。"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指尖下意识攥紧我的袖口:"晨子你的眼睛......在发光。"
我没接话。
风里的焦糊味突然变了,变成新抽的柳枝那种清苦的绿。
脚边的三叶草"唰"地蹿高,藤蔓缠着我的脚踝往上爬,我能清楚"看"到每根纤维里流动的生机——不是我的力量,是它们自己涌过来的。
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啸,无数眼睛同时睁开。
我能感觉到它在愤怒,像被抢了食的野兽。
龙纹顺着脊椎往上窜,我咬着牙举起左手,三叶草的藤蔓"轰"地炸成绿网,裹住黑雾的一条胳膊。
那东西的黑雾簌簌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蛇——原来那些眼睛是蛇的瞳孔。
"右边!"湛瑶突然拽我肩膀,我侧身的瞬间,一团黑雾擦着耳朵砸在地上,水泥地裂出蛛网纹。
她举着手机照亮,屏幕光里,我看见实验楼前的喷泉在震颤,水花凝成冰柱,折射着金纹的光。
"水!"我喊出声,喷泉的水柱突然拔高,在半空凝成一面水墙。
黑雾的攻击撞上去,溅起的不是水,是墨汁般的黑液,滋滋腐蚀着地面。
湛瑶的笔记"啪"地翻到某页,她指着上面歪歪扭扭的画:"上次在化学实验室发现的,诅咒核心可能在老槐树根!"
我舔了舔发咸的嘴唇。
老槐树......上周我和湛瑶在树洞里发现过带血的符纸,现在想来,那是镇灵阵的残片。
金纹突然窜进我的指尖,我对着黑雾的头颅竖起食指——老槐的枝桠"咔嚓"折断,却没有落下来,反而逆着重力刺向黑雾。
"有用!"湛瑶的声音带了点颤,她扯下脖子上的银链,那是她奶奶给的护身符,"接着!"银链撞在我胸口,金纹"嗡"地裹住它,瞬间变成根金绳,"捆住它的腰!"
我拽着金绳冲上去,藤蔓缠住黑雾的腿,水墙封住它的退路。
金绳擦过黑雾的瞬间,那东西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黑雾里渗出暗红的血——不是人血,是腐叶泡烂的颜色。
我借势收紧金绳,后颈的龙纹突然灼痛,眼前闪过解剖室那具尸体的脸,它咧开嘴,牙齿上沾着槐树皮的碎渣。
"晨子小心!"
湛瑶的尖叫混着风声灌进耳朵。
我抬头的刹那,黑雾的无数蛇眼突然全变成白色,它举起被藤蔓缠住的胳膊,猛地一挣——藤蔓"噼啪"断裂,碎片扎进我胳膊,疼得我踉跄两步。
湛瑶扑过来扶住我,她的发梢沾着黑液,正滋滋冒烟。
"退后!"我把她推进旁边的花坛,三叶草的藤蔓立刻缠住她的腰,把她拉到安全区。
黑雾的蛇眼转向我,这次我看清了,每只蛇眼里都映着同一张脸——解剖室那具尸体的脸,正咧着嘴笑。
"原来你一直在吸收校园里的怨气。"我抹了把嘴角的血,金纹顺着伤口爬进去,疼得我倒抽冷气,"老井的黑水,槐树根的腐土,连实验楼后的枯井......你把这些负面能量全吃了。"
黑雾的蛇眼突然收缩成线。
我能感觉到它在恐惧,像被拆穿的阴谋家。
龙纹在后背烧出个火圈,我张开双臂,金纹顺着指尖窜向四周——梧桐叶开始发光,喷泉的水凝成冰晶,连花坛里的波斯菊都泛起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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