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背撞在冰墙上的瞬间,骨头缝里窜起股钝痛。
眼前的幽蓝光芒像活物似的炸开,把我们几个全掀翻在地上。
林宇的军靴擦着我裤管滑过,"砰"地撞在石台上;老刘哼了声,手忙脚乱去扶歪了的警帽;王教授眼镜摔在脚边,正哆哆嗦嗦摸索。
"操!"林宇扶着石桌爬起来,额头蹭破块皮,血珠子顺着眉毛往下淌,"这破光怎么跟炸雷似的?"
我撑着冰面起身,掌心触到的寒意顺着血管往骨头里钻。
刚才还稳稳悬浮在石台上的冰魄之心,此刻正渗出蛛网似的裂纹,那些幽蓝光芒就从裂纹里漏出来,在地面投出个歪歪扭扭的符文——像条被冻僵的蛇,盘成团,边缘还泛着青紫色的雾。
湛瑶跪坐在离符文最近的地方,发梢沾着冰屑。
她没急着起来,反而眯着眼睛凑近那团光,指尖悬在符文上方半寸,轻轻颤了颤:"和壁画第三层的锁魂纹......纹路走向一样。"
王教授终于摸到眼镜,戴上后凑过来,笔记本哗啦翻到某页:"对!
我记起来了——冰墓主人生前镇压过一支邪修,用的就是'锁心咒'。
这符文......"他喉结动了动,"怕不是在锁冰魄之心的力量?"
我盯着那团泛着毒气的光纹,后颈汗毛根根竖起来。
之前冰魄认主时的暖意早没了,现在胸口的冰花印记像块烧红的铁,烫得皮肤生疼。
更诡异的是,那团总在我体内乱窜的暗红雾气突然安静了,像在躲什么似的,缩成个小疙瘩贴在心脏边上。
"都离远点。"我扯了扯湛瑶的衣袖,她却反手抓住我手腕,指尖凉得惊人。
"别碰。"她抬头看我,眼睛里映着符文的幽光,"古籍说锁心咒会反噬触碰者的生魂。
但......"她咬了咬嘴唇,"如果能找到对应的解咒纹,或许能解开。"
"解咒纹在哪?"林宇把铁棍往地上一杵,血珠顺着下巴滴在冰面上,"总不能让我们在这破墓里翻箱倒柜吧?"
王教授突然拍了下大腿:"之前在耳室捡到的碎片!"他从背包里掏出个布包,抖开后是七八块指甲盖大小的冰碴,每块上面都刻着歪扭的纹路,"当时以为是普通装饰,现在看......"
湛瑶的眼睛亮了:"是解咒纹的残片!"她指尖在石台上快速划拉,把碎片按形状拼起来,"冰墓机关的建造逻辑是'以寒克寒',解咒纹应该也是用同一种材料刻的。"
我盯着她颤抖的指尖——她昨晚为了破解墓门机关,在冰水里泡了整整三小时,现在手指还肿着。
刚想劝她歇会儿,密室角落突然传来"咔嚓"一声。
冷风裹着冰屑"呼"地灌进来。
我下意识把湛瑶护在身后,就见六七个青灰色的影子从冰缝里钻出来:它们没脸,眼眶是空的,身上披着碎冰甲,指甲长得能勾住地面,拖出刺耳的划痕。
"冰霜傀!"王教授声音发颤,"古籍说冰墓主人用邪术把守墓士兵的魂魄封在冰里......"
"老子管它什么傀!"林宇抄起铁棍冲上去,铁棍砸在第一个傀身上,冰碴子飞溅,"都给爷碎!"
我握紧拳头,幽蓝光芒顺着手臂往上窜——冰魄之心在发烫,像在回应我的愤怒。
第一个傀扑过来时,我挥拳迎上,拳风带起的蓝光直接穿透它的胸口。
那东西发出尖啸,碎成满地冰碴,可下一秒,冰碴又开始凝结,重新聚成傀的形状。
"它们靠冰魄的寒气重生!"湛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要害没用,得用高温!"
高温?
我猛地想起体内那团暗红雾气——之前总觉得它像团火,烧得我头疼。
试着调动它,果然有股热流顺着血管涌到拳头上。
再挥拳时,蓝光里裹了层暗红,打在傀身上,冰碴"滋啦"冒白气,彻底化不成形。
林宇见状,抄起铁棍往火折子上一燎,裹了层火苗的铁棍砸下去,傀的冰甲"咔"地裂开条缝:"好小子!
原来要冰火两重奏啊!"
我们背靠背战斗,我用冰魄的蓝光牵制,林宇用带火的铁棍补刀。
那些傀越打越少,最后一个被林宇捅穿胸口时,碎成的冰碴在地上滚了两滚,彻底没了动静。
"奶奶的。"林宇抹了把脸上的汗,铁棍"当啷"扔在地上,"比上次在野山遇的狼还难缠。"
我回头看湛瑶,她正和王教授蹲在符文前,把拼好的碎片按顺序嵌进光纹里。
王教授的手直抖,碎片掉了三次,最后还是湛瑶握住他的手,慢慢按进去。
"叮——"
最后一块碎片嵌进去的瞬间,符文突然剧烈震颤。
幽蓝光芒像被抽干了似的缩回冰魄之心,青紫色的雾"嘶"地被吸进光团里。
冰魄之心的裂纹开始愈合,原本冷得刺骨的密室,温度一点点升起来,连墙壁上的冰棱都开始往下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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