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左边飘着白雾的路口,后槽牙咬得发酸。
刚才首领老太太消失前那声"激活节点"还在脑子里嗡嗡响,她眼神里的恐惧像根细针,扎得我太阳穴一跳一跳——她怕的到底是我们激活的七星砖,还是这两条路后面藏着的东西?
"左边的雾里有回声吗?"湛瑶突然出声,我这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蹲在路口,指尖正沿着青砖墙缝摩挲。
她发梢沾着点墙灰,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反常,像在盯着什么数学公式。
苏悦又捡起块石头,这次没扔左边,而是对准右边渗血的砖墙。"咚"。
石头砸在砖上,闷响里混着点空洞的嗡鸣,像敲在空棺材上。
她揉着脖子后退两步,马尾辫蹭到我的肩膀:"右边的墙...里面是空的?"
林宇的铁棍在掌心转了个圈,金属擦过墙面的刺啦声让我头皮发麻。"要我说,咱抓阄得了。"他喉结动了动,月光从头顶气窗漏下来,照得他额头的汗珠子发亮,"反正左右都是死——"
"放屁。"老刘把枪往地上一杵,枪托砸得青砖直颤,"老子当年在边境扫雷,越他娘的危险的雷区,越藏着指挥部。
右边那股子腐肉味,保准是正主儿的老巢!"他嘴上硬,可握着枪的手背暴起青筋,指节白得像要裂开。
吴警察突然蹲下来,用钢笔尖挑起砖缝里的暗红液体。"这不是血。"他凑到鼻尖闻了闻,皱着眉把钢笔收进兜里,"是某种植物汁液,掺了朱砂。"他抬头时,帽檐阴影遮住眼睛,"有人故意布置的。"
我胸口突然发烫。
是冰魄之心?
我低头摸了摸,那枚匕首还插在腰间,蓝光在布料下透出微弱的光。
鬼使神差地,我闭上眼。
之前在幽灵回廊里学会的沟通方式突然浮出来——舌尖抵上颚,想象自己的意识变成一团雾,往周围的空气里漫。
有东西在蹭我的意识。
很轻,像蝴蝶翅膀扫过水面。
我顺着那点触感追过去,却在左边路口的白雾前被弹了回来。
再往右,暗红砖墙里飘出几缕若有若无的呜咽,是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别过来...别过来..."
"晨子?"苏悦推了我一把,"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我睁开眼,额角全是冷汗。"左边的路...有东西在拦着灵体。"我抹了把脸,"右边能听见哭声,像在警告。"
湛瑶突然站起来,指尖重重敲在地图上的"祭台"标记。"节点激活后,墙不会动了,但地图没画全——说明祭台是关键,而岔路是必经点。"她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光,"首领老太太让我们激活节点,可能就是为了走到这里。"
"所以她的恐惧..."我突然反应过来,"是怕我们走不下去?"
"当啷"一声。
苏悦手里的石头掉在地上。
她盯着左边路口的白雾,瞳孔缩成针尖:"你们听见没?
刚才那声笑...和老太太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们全静了。
左边的雾里真的传来轻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又像是直接在耳朵里响。"激活节点...激活节点..."这次是老太太的声音,尾音带着点催促的颤。
右边的砖墙突然"咔"地响了一声。
我转头的瞬间,看见砖缝里渗出的暗红液体突然加速,顺着墙面往下淌,在地上积成个小水洼。
水洼里倒映出张脸——是老太太,正咧着嘴笑,嘴角裂到耳根。
"操!"老刘的枪"啪"地顶在墙上,子弹上膛的脆响惊得林宇差点把铁棍扔了。
那水洼里的脸却"滋啦"一声,像被热水烫了的画,扭曲着融进液体里。
"都别动。"吴警察按住老刘的手腕,声音沉得像铅块,"这是幻象。"他从兜里掏出个小铜铃,轻轻摇晃。
铃声清越,在走廊里荡开,左边的白雾突然翻涌起来,露出后面半截褪色的红布——是之前在回廊里见过的招魂幡。
"果然。"湛瑶眼睛亮了,"左边用白雾和招魂幡制造幻觉,让人以为是生路。
右边的渗血和腐味...是反向干扰。"她指着地图上模糊的"?","祭台应该在右边,因为越危险的地方,越需要节点保护。"
"你们看!"苏悦突然指向头顶。
气窗的月光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投下道瘦长的影子。
那影子越来越清晰,最后凝成个人形——是郑神秘人。
他还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灰布衫,手里捏着支冒烟的线香,香味混着腐味,说不出的诡异。
"左边是困灵阵。"他开口时,声音像两块石头摩擦,"进去的人会被幽灵缠住,永远走不出去。
右边虽然有幻阵,但能通向祭台。"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像穿过我身体,"你们激活的节点,本就是为了破右边的幻阵。"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老刘的枪没放下,但语气软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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