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蛇尾突然缠住我的腰，我被拽得离地半尺，能清楚看见漩涡里的景象：无数张苍白的脸在黑雾里浮浮沉沉，有我认识的同学，有只在照片里见过的往届生，还有...还有高三班长。
他的脖子上有道青紫色的勒痕，正对着我笑，嘴型分明是“跑”。
“松手！”我挥拳砸向蛇尾，钥匙的光在拳头上炸开。
蛇尾吃痛松开，我摔在地上，正好滚进苏悦那边的漩涡边缘。
她的半个身子已经陷进去了，正哭着抓我的手：“晨哥，我不想死在这儿！”
“不会的！”我咬着牙拽她，可旋涡的吸力越来越大，我的指甲在青石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湛瑶的情况更糟，她被另一个旋涡卷得悬空，长发在头顶乱舞，手里还攥着半块从墙上扯下来的砖，正拼命砸向怪物的蛇头。
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蛇身突然膨胀了一圈。
我看见它心脏位置有团幽蓝的光——那是所有怨魂的怨气凝结成的核心！
只要击碎它...
“郭晨！抓住我！”湛瑶突然喊。
她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校服外套，把袖子打了个死结，扔过来套住我的手腕。
我和苏悦同时抓住布绳，三个人的重量让她踉跄了一下，但她很快站稳，咬着牙往反方向拽。
旋涡的吸力和我们的拉力较着劲，我的手腕被布绳勒得发红，苏悦的指甲掐进我手背，疼得我几乎要昏过去。
可就在这时，怪物的蛇尾突然横扫过来，湛瑶躲闪不及，被抽中肩膀，整个人撞在廊柱上，布绳“啪”地断成两截。
我眼前一黑，失重感铺天盖地涌来。
下坠时，我看见湛瑶趴在地上拼命够我，苏悦的眼泪混着血珠往下掉，怪物的蛇头在头顶张开，露出满是倒刺的喉咙。
最后闪过的念头是：那些漩涡底下，到底藏着什么？
地面的黑雾突然裹住我的腰，像双冰冷的手，把我往更深的黑暗里拖去。
耳边传来湛瑶撕心裂肺的喊：“郭晨——！”
然后，一切都被旋转的黑暗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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