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笼罩着这座城市。我,陈警官,此刻正蹲在吴先生家昏暗的客厅里,面前是那台散发着丝丝寒意的冰箱。手中的手电筒发出一束昏黄的光,直直地投射在冰箱凝结着霜花的隔层上,那霜花像是无数细小的冰晶精灵,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三小时前,警局接到了这起报案。电话那头,吴先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恐和慌乱,结结巴巴地诉说着那些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当时,我和同事们都以为这不过又是独居老人常有的臆想症发作罢了。毕竟,在这纷繁复杂的城市里,孤独和恐惧常常会让人的想象力变得不受控制。然而,当我亲眼看到冷冻室里那排触目惊心的牙印时,我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那是人类的齿痕,深深地嵌在冻硬的五花肉上,仿佛是用巨大的力量咬下去的。齿缝间,还粘着几粒生米,在手电筒的光线下,闪烁着异样的光泽。我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每天半夜都这样!”吴先生的声音从客厅的角落传来,带着哭腔。我转头看去,只见他缩在沙发的一角,身上的睡衣皱巴巴的,领口还沾着一块油渍,头发乱蓬蓬的,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监控拍到的东西...您自己看吧。”他颤抖着将平板电脑递给我,双手止不住地哆嗦。
我接过平板电脑,按下播放键。夜视画面开始抖动,画面中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两点十三分。突然,冰箱门自动打开了,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惊悚。一团模糊的人形黑影从黑暗中缓缓浮现,蜷缩在冷藏室前。它的肩膀不自然地耸动着,每一次耸动都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啃食生肉的黏腻声响,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我的脊梁上爬行。
当电子钟跳到两点四十四分时,那黑影突然转头,我的心猛地一紧。惨白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裂到耳根的嘴,黑洞洞的,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深渊。我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电筒,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
“您最近接触过丧葬物品吗?”我收起取证袋里的生米,仔细观察着,米粒在强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仿佛被注入了某种邪恶的力量。
吴先生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指甲缝里满是黑泥,散发出一股腐臭味。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急切。“上周在巷口捡到个红包,里面装着三枚铜钱...”他颤抖着从茶几下摸出个皱巴巴的红包,那红包的颜色已经变得灰暗,像是被岁月和恐惧侵蚀过。红包的内衬用血画着符咒,中央写着“借食三日”,那血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就在这时,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仿佛有一股寒冷的气流从地下涌出。厨房传来冰箱门开合的响动,“砰砰”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伴随着牙齿摩擦金属的刺耳声,如同无数根针在我的耳膜上扎刺。我下意识地摸向配枪,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突然,客厅吊灯突然炸裂,玻璃碎片四散飞溅,黑暗瞬间将我们吞噬。在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吞咽声,仿佛有无数张嘴在黑暗中贪婪地咀嚼着什么。
“它来了!”吴先生发出非人的尖叫,那声音尖锐而凄惨,仿佛要穿透人的灵魂。我迅速打开夜视仪,只见七个扭曲的人形从墙壁渗出,它们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佝偻着脊背,关节反转的四肢在地板上拖出粘稠的水痕,那水痕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我毫不犹豫地对着最先逼近的黑影连开三枪,枪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震得我耳朵生疼。子弹穿过它的躯体钉入墙面,炸开的墙纸里露出密密麻麻的往生咒,那些咒文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恐怖故事。
黑影突然暴长两米,裂开的巨口喷出腥风,那股腥风带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让我几乎窒息。吴先生被那股腥风卷到半空,他在空中挣扎着,发出绝望的呼喊。
“乾坤借法!”我扯出证物袋里的铜钱掷向黑影。沾染尸气的铜钱突然自燃,青绿色的火光瞬间照亮了黑暗的角落,也照出了黑影的真容——那竟是五个叠在一起的饿死鬼,最底下的鬼魂还戴着张记当铺的掌柜帽,那顶帽子在火光中显得格外诡异。
饿鬼群发出尖啸,那声音如同利刃般划破夜空,让人毛骨悚然。吴先生的身体在空中扭曲成麻花状,他的胃部突然鼓起,皮肤下显现出挣扎的人脸轮廓,那些人脸扭曲着,痛苦地尖叫着,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当我摸到厨房撒盐时,却发现调料罐里装满了纸灰。我的心一沉,知道情况变得更加棘手了。
“时辰到了...”吴先生突然咧嘴一笑,他的嘴角撕裂到耳后,露出满口尖牙,那笑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狰狞。“该还债了!”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冰冷而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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