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停尸房里,灯光闪烁不定,发出滋滋的声响。秦法医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右手掌心。那掌心之上,契约条文如灵动的墨蛇般流动不息,每一道纹路仿佛都蕴含着神秘而不可知的力量。消毒酒精顺着解剖台的边缘,一滴一滴地往下淌,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滩,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突然,寂静被打破,手机屏幕自动亮起,发出一阵微弱的光。秦法医心中一紧,目光立刻投向屏幕,只见屏幕上出现了女儿直播间的画面。直播间里的场景诡异至极,女儿被倒吊着,悬在一个由蜡烛围成的圆圈中央。那些蜡烛的火焰跳跃不定,发出幽绿的光,将女儿的身影映照得格外阴森。
女儿身后的货架上,摆满了贴着警徽的普洱茶饼。那些普洱茶饼整齐地排列着,警徽在幽光下闪烁,仿佛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女儿满脸惊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爸爸,你掌心的条文在直播!”说着,她举起右手,手腕上那块胎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逐渐变成了条形码,在幽绿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地刷过【打赏续命】的提示,一条条弹幕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其中,一个ID为“虫师”的用户格外显眼,他连送了四十九根人烛。那些人烛被点燃后,火焰中竟浮现出秦法医当年签发的尸检报告。尸检报告在火焰中扭曲变形,上面的字迹时隐时现,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往事。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放在解剖台上的解剖刀突然震颤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它以极快的速度飞向秦法医的掌心,秦法医本能地反应过来,伸手攥住了刀柄。然而,就在他握住刀柄的瞬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刀刃里传了出来,那是老陈的声音:“朗哥,你爹烧死的四十九个人......”
话音刚落,刀身突然浮现出监控画面。画面中,时间回溯到二十年前,那是一个昏暗的仓库。秦法医的父亲正拿着汽油桶,往货柜上泼洒汽油,刺鼻的汽油味仿佛从画面中散发出来。而在阴影里,年幼的秦法医正抱着妹妹的布偶,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不可能!”秦法医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信。他用力甩开手中的解剖刀,解剖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刀尖扎进了墙面。刹那间,墙面传来一阵尖锐的婴儿啼哭,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瓷砖的裂缝里渗出了混着骨灰的普洱茶汁,那些汁液顺着墙面流淌下来,在地面上慢慢凝成了“永生契约049号”字样。
更恐怖的是,这几个数字仿佛有生命一般,每个数字都在蠕动。仔细一看,那竟是上万条带人齿的契约虫抱团组成的编码。那些契约虫相互纠缠,牙齿闪烁着寒光,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
就在秦法医惊恐万分的时候,一个鬼差从冷柜顶端倒吊下来。鬼差的身体摇摇晃晃,腐烂的猪脸几乎贴上了秦法医的鼻尖。那股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秦法医忍不住想要呕吐。鬼差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秦法医不会以为,三岁时的记忆是真的吧?”说着,他伸手撕开左胸,里面露出一个跳动的青铜傩面。青铜傩面上粘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八岁的秦法医正认真地给四十九个集装箱贴封条,而封条上的编号,正是他现在的警员证号。
手机在这一刻突然黑屏,屏幕上一片漆黑,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线。过了一会儿,手机再次亮起,变成了视频通话的界面。屏幕里出现了妹妹的身影,她被困在青铜傩面里,痛苦地挣扎着。融化的铜水正顺着她的眼角往下淌,发出滋滋的声响,妹妹的脸上满是痛苦和绝望。
“哥,你掌心的条文要蔓延到心脏了!”妹妹声嘶力竭地尖叫着。突然,她的声音变得非比寻常,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紧接着,傩面内侧浮现出秦法医上周解剖的流浪汉的脸,那脸扭曲变形,仿佛充满了怨恨。
秦法医发疯似的冲到一旁,拿起酒精瓶,对着右手用力冲洗。酒精洒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刺痛,但他顾不了那么多。然而,皮肤却开始片状脱落,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掌纹条文像活蛇般钻进血肉,每蠕动一寸,就有一块记忆被抽离。秦法医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脑袋。
当条文蔓延到手腕时,秦法医惊恐地发现,三天前的尸检记录正在脑中消失。那些记录原本清晰地存在于他的记忆中,此刻却像被橡皮擦去一样,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这是利息。”一个声音从通风管传来,那声音带着普洱茶渣的摩擦声,正是“虫师”的声音。话音刚落,整排冷柜突然弹开,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二十三具尸体从冷柜里爬了出来,他们的身体溃烂不堪,散发着腐臭的气味。那些尸体的掌心全攥着秦法医的警徽碎片,警徽碎片在幽光下闪烁,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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