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我站在这个摆满纸扎物件的诡异集市里,手中紧紧攥着替身纸人的手腕。这纸人做得倒有几分精巧,惨白的脸上画着僵硬的表情,身上的纸衣皱巴巴的,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的指尖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就好像有无数细小的针同时刺进肉里,那疼痛尖锐而又绵长,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我定睛看向手中的纸人,只见它后背原本用朱砂绘制的符文,此刻竟像活过来似的扭动起来。那些符文仿佛有了生命,蜿蜒曲折,像是一条条红色的小蛇在纸面上游走。而在直播镜头的聚焦下,这些符文逐渐显露出秦朗的掌纹契约。那纹路清晰可见,就像是用刀刻在纸上一样。直播间里的弹幕疯狂刷过【符咒在渗血】的提示,一条条弹幕像潮水一般涌过屏幕。某个ID连发二十个滴血表情包,在屏幕上显得格外刺眼。
“三百块,扫码还是付阳寿?”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转头看去,是那个纸扎贩。他的算盘珠竟是用人牙串成的,每一颗牙齿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他说话时,嘴角渗出混着普洱茶渣的黏液,那黏液顺着嘴角滑落,滴在摊位上,发出“吧嗒”一声。我皱了皱眉头,刚要扫摊位上的二维码,手机突然被纸人劈手夺走。我惊愕地看着这一幕,那纸人的指关节居然能像真人一样弯曲,它的动作干脆利落,让我完全来不及反应。
“家人们快看!”我强装镇定,对着空气解说起来,声音却还是忍不住有些颤抖,“这个机关设计得太逼真了......”我的话音未落,纸人突然把镜头怼向自己后背。在特写镜头下,朱砂契约变成了流动的血字,那些血字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每条纹路都对应着秦朗解剖报告上的编码。就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一样,每一个细节都指向了那个神秘的案件。
直播间里的弹幕瞬间炸了:
【这不是秦法医的案子吗?】
【纸人瞳孔里有东西在动!】
【小鹿快逃!算盘在吃钱!】
我被这些弹幕弄得心慌意乱,就在这时,纸扎贩的算盘突然爆开,飞溅的人牙像子弹一样打在我锁骨上,那疼痛让我忍不住叫出声来。我下意识地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渗出。纸扎贩撕开脸皮的瞬间,一股熟悉的窑火味扑面而来。那张陶土烧制的双头瓷婴面孔出现在我眼前,它的五官扭曲而诡异,分明是阿城血窑里跑出来的邪物!
“认得这对眼睛吗?”瓷婴的四个瞳孔同时转向我,眼白里嵌着血瓷碎片,那些碎片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它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就像是用指甲划过玻璃,“你上周直播开窑时,不是说我的祭红釉漂亮得像人血吗?”
还没等我回应,纸人突然勒住我的脖子,它的力气大得惊人,让我呼吸困难。手机镜头拍到它指尖粘着的瓷片,当闪光灯亮起时,瓷片上的“049”编号突然渗出黑血。看到这一幕,我想起三天前在警局看到的档案照片,胃里翻涌起混着普洱茶味的酸水,差点吐了出来。
“小心身后!”弹幕突然集体刷屏。我惊恐地转头,看见整条街的纸人都活了过来。它们原本静止的身体开始扭动,后背的契约条文像蜈蚣般爬向我的直播支架。那些条文在地上爬行的声音沙沙作响,让人毛骨悚然。最恐怖的是那个抢手机的纸人,它正用我的声线解说:“老铁们双击屏幕,给小鹿的阳寿充个值......”那声音和我的一模一样,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瓷婴突然掰断自己的脑袋,脖颈断口处伸出带倒刺的蛊虫。那些蛊虫蠕动着身体,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它们的倒刺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吞噬。当虫群扑向我的时候,背包里那尊血瓷观音像突然炸裂。瓷片飞溅开来,在空中拼出阿城烧窑时的监控画面。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画面里的场景,火光熊熊燃烧,有个穿警服的身影,正把老周的普洱茶饼塞进窑口。
“当年要不是你哥私吞货品......”瓷婴的残躯突然发出虫师的声音,它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阴森而恐怖。它用血瓷片割开我的袖口,露出三天前被蛊虫咬伤的疤痕,那疤痕红肿而狰狞,“这些替死鬼纸人早就该上市了!”
就在这时,手机在我手中自动转账,屏幕上的余额显示【阳寿:五年】。我绝望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纸人突然张开嘴巴,喉管里塞满带警徽的契约虫。那些虫子蠕动着身体,发出“滋滋”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当第一只虫子爬向镜头时,直播间突然黑屏,最后定格画面是瓷婴背后的血手印。那掌纹的纹路,与秦朗解剖过的尸体完全吻合,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将我紧紧困住。
我瘫倒在地上,周围是一片混乱的景象。纸人们还在四处蠕动,蛊虫在地上爬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秦朗的案子、阿城血窑、纸扎贩、瓷婴,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此刻却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紧紧笼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