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在灾年建房子,她既要建得稳固安全一些,又不想看起来太豪华引人耳目。
她只能建一半土坯,一半青砖。
外围的围墙,就用村里人建房用的土坯砖,就是建得高大厚实一些,回头再在墙上插一些荆棘和碎瓦片什么的。
里头的屋子,地窖和地板,就全部用青砖。
只要外头的土坯围墙建得高些,远远看去,也只能看到瓦片屋顶,这样,就不会显得一整套的青砖大宅院那么豪华了。
在她的房屋图纸里,还有化粪池,洗澡间,火墙,火炕等这些普通村户人家没有的设计。
这里靠近荒山脚下,冬日里,是要比外头平原更冷些的。
得亏了现在干旱,要不然,春夏交替的这个季节的潮湿程度,也很磨人。
所以,在几个主要的屋子,建个火墙和火炕,平时祛湿保暖,很有必要的。
......
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欠“钱”这个东风了。
这天一大早,张三舅早早就来了。
这次张二舅因为镇上账房的活儿有些忙,就没有跟着去了。
这次明玥只带了三盆嫁接花,以及自己这几天赶出来的几十张画稿。
其他那些扦插苗就没有带。
......
这次进了城,花草铺子的袁老头,看到明玥一次拿出三盆花出来卖,眼睛都看直了。
都没有讨价还价,直接100两银子一盆收的。
交易完了,他还一个劲儿地追问明玥还有没有。
明玥直摇头:“这三盆还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养活过来的,其他的确实还有几盆,但是都你蔫蔫的,叶子都没几片,就不好拿出来卖了。”
老头只能作罢。
一下三百两银子到手,明玥按约定,分了一半给张家。
张三舅拿着荷包的手哆哆嗦嗦,抖得厉害。在铺子里缓了好一会儿,一会儿问明玥这钱放胸口暗袋里好还是塞鞋子里好。
明玥这才注意到,平时出门都是穿草鞋的他,今天不仅穿上了没有补丁的新衣,还有一双崭新的布鞋。
明玥叹了声气,告诉他,放哪都行,但是要平常心态,出了门,别一副我身上有钱,都别来偷的样子,那样更容易让人惦记。
说完,明玥把自己的钱放进自己那只不起眼的布袋里的一个夹层暗袋里。
然后就去胭脂铺卖画稿了。
这次的画稿,胭脂铺掌柜主动给她涨到了30文钱一张。
一张画稿,竟然都抵上一个壮劳力干一天的工钱了。
不,现在抵两天!
明玥都忍不住问唐掌柜:“现在旱灾那么严重,好些人都快吃不上饭了,为什么这些画稿的售价不降反升了?”
唐掌柜眉眼弯弯,笑得慈眉善目。
“又不是所有地方的人都受灾,这画稿啊,是可以流通的。更何况,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些人,越是灾荒年越是财源广进。这些人的消遣,可不会因为灾荒年而中断。”
明玥:“......”
她拿着钱,跟张三舅去面馆吃了碗面,到下午衙门上衙后,又跑了一趟衙门,把房契地契办理过户。
还是那个办户籍的文吏,这次他的目光在明玥的身上停留了很久。
这个小孩,最近两个多月来,已经出入衙门好几趟了。
每次都是办的房契地契。
她是有什么生财之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置办这么多的房产地产?
明玥看着文吏打量的眼神,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是又不得不忍受,谁让人家是衙门里的人?
“大人,这些房契地契是有什么问题吗?”她忍不住问。
文吏又多看了明玥两眼,才又继续慢条斯理地给她办手续。
......
从衙门出来,明玥心里就隐隐有一丝惴惴不安。
也不知这个不安来自哪里。
她也不打算在城里继续闲逛了,就跟张三舅说自己有些不舒服,还是早些回去吧。
张三舅正有此意,身上揣着一百多两的银票,走哪都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看。
他们快步地朝城门走去。
就在快要到南门的时候,被一个中年汉子拦住了去路。
“两位,等一下!”
明玥看这中年男人,身穿普通锦衣,既不是大富大贵的样子,但是也比普通人家的粗布麻衣好。
明玥不知道这人要干嘛,先躲在张三舅身后,看看情况再说。
张三舅也是一脸警惕。
“这位先生,我们就是乡下进城的泥腿子,您找我们有什么事?”
那人看眼前的两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知道自己吓到人了。
于是放缓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善些:“两位不必紧张,我是闲云花弄的老主顾了,经常去那买花。方才看到你们带着三盆盆栽进入铺子,你们走后不久,袁东家就告诉我铺子有新到的一盆稀罕货。
他给我看的是一盆正在开花的7色九重葛。
我来找你们,就是想问一下,那盆7色九重葛是否是你们带进去的,其他的2盆是否也是一样的花,还是其他品种的多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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