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听了司马懿这番话,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只觉胸中一股郁结之气难平,当场便口喷鲜血,栽落马下,不省人事。原来,他本就有旧疾在身,又连番遭受打击,惊怒交加之下,竟因此气血攻心,旧病复发,卧床不起,再也无法指挥军务了。司马懿无奈,只得暂且将兵马屯于渭水之滨,一面派人将曹真送回长安好生医治,一面又恐曹真在军中会影响士气,动摇军心,便再也不敢让他插手指挥任何兵马了。
却说诸葛孔明指挥蜀军,大破曹真之后,又成功占据了祁山各处险要地势,军威大振,士气高昂。他回到中军大帐,论功行赏已毕,魏延、陈式、杜琼、张嶷四将,自知有罪,皆入帐拜伏于地,叩首请罪。
孔明面沉似水,厉声问道:“汝四人之中,究竟是谁不遵军令,擅自进兵,以致损兵折将,致使我军蒙受如此巨大损失?”
魏延心中一凛,知道孔明意有所指,便指着陈式道:“启禀丞相,皆因此人,不听末将与邓参军劝阻,一意孤行,擅自带兵闯入箕谷,方才中了魏军埋伏,以此大败。”
陈式闻言,却是大声狡辩道:“丞相明察!此事乃是魏延将军暗中指使我如此行事!他才是罪魁祸首!”
孔明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大胆陈式!那魏文长奋不顾身,杀入重围,方才救你一条狗命,你如今非但不思感恩,反而还要血口喷人,反咬他一口!似你这等违抗军令,又不知悔改之徒,留你何用!”当即喝令左右武士,将陈式推出帐外,斩首示众!须臾之间,武士便将陈式血淋淋的首级,悬挂于帅帐之前,以儆效尤。
此时,孔明之所以不杀魏延,并非是不知其过,实乃是爱惜其骁勇善战,世之罕见,欲要将其留为后用,以待将来攻取中原之大用也。然则,魏延此番虽免于一死,孔明对其“不臣之心”的警惕,却也因此更深了一层。
孔明既斩了陈式,严明了军纪,正欲再次整顿兵马,乘胜追击,彻底剿灭关中魏军。忽然,有细作飞马来报,言说魏国雍凉都督曹真,因连番兵败,又兼旧疾复发,如今已卧病在床,不能理事,正在魏军营中紧急治疗。
孔明闻言,抚须大笑道:“哈哈哈!曹真匹夫,无谋之辈,不足为虑!他若病情稍轻,必然会立刻返回长安养病,以免军心动摇。如今他既不退兵,反而强留在军中,必然是病情沉重,难以行动,故而才出此下策,想要以此来安定军心。此正乃天赐良机也!吾只需修下一封书信,派遣先前俘虏的秦良手下那些降兵,将其送与曹真。那曹真脾气暴躁,又心胸狭隘,若见了吾这封书信,必然会怒火攻心,气血逆流,届时,纵然华佗在世,亦难救其性命矣!”
随即,孔明唤来先前俘虏的魏军降兵,对他们道:“汝等皆是魏国之兵,家中父母妻儿,大多也都在中原故土,长期留在我蜀中,亦非长久之计。今日,吾便放汝等返回家乡,与亲人团聚,不知汝等意下如何?”
那些魏军降兵听了,无不感激涕零,纷纷叩首拜谢丞相不杀之恩。
孔明又道:“那曹子丹都督,与吾之间,亦曾有过数面之缘。吾今有一封亲笔书信,想要托付与汝等,带回去呈送与他。他若见了此信,必然会龙颜大悦,重重赏赐与汝等。”
那些魏军降兵哪里知道其中有诈,皆是欢天喜地地领了孔明的书信,辞别孔明,马不停蹄地奔回魏军大营,将孔明的书信,恭恭敬敬地呈献与大司马曹真。
曹真此刻正躺在病榻之上,气息奄奄,面如金纸。他听说蜀军派人送来丞相诸葛亮的亲笔书信,不由得精神一振,急忙命人将他扶起,拆开信封,仔细观看。只见那信上写道:
“汉丞相、武乡侯诸葛亮,致书于大魏大司马曹子丹之前:窃谓为将者,当能屈能伸,能柔能刚;能进能退,能弱能强。不动之时,当如山川之岳,稳如泰山;变化之际,当如天地之阴阳,神鬼莫测;蕴藏之机,当如无穷之宇宙,奥妙无穷;军需之实,当如国家之太仓,充实丰盈;胸怀之广,当如浩渺之四海,包容万物;目光之远,当如日月之三光,照耀千里。
为将者,更当上知天文之旱涝变化,下晓地理之平坦险峻;明察两军阵势之聚散离合,细揣领军敌人之长处短板。
可叹你这等毫无学识的后生晚辈,竟敢上逆苍天之大道,不顺天意之轮回;助纣为虐,辅佐那篡夺我大汉江山的国贼曹丕,使其在洛阳僭越称帝,自立为尊!前番损兵折将,狼狈逃窜于斜谷道中,丢盔弃甲,颜面尽失;近日又在陈仓古道,遭遇连绵暴雨,进退两难,狼狈不堪!水路陆路皆受困顿,军心动摇,人马猖狂逃散!战场之上,遍地是你军抛弃的戈戟盔甲;山野之间,堆满了你军丢弃的刀枪剑戟!你这所谓的大都督,早已是心惊胆裂,魂飞魄散;帐下的大小将军,亦是个个抱头鼠窜,狼狈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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