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铜钱剑已握在手中。
老瞎子对我的敌意毫不在意,他用那空洞的眼窝"看"着我,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容:"陈青云那小子没告诉你?麻衣传人临终前必须由同门取出心脏,否则..."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瘦骨嶙峋的身体像风中残烛般摇晃。咳嗽平息后,他转身摸索着走向里屋:"进来吧,陈家的崽子。再耽搁,你那小女友就要魂飞魄散了。"
我迟疑片刻,还是跟了进去。里屋比外间更昏暗,唯一的光源是角落里一盏长明灯。墙上挂满了人脸大小的铜镜,每面镜子里都映出不同的景象——有些是山水,有些是古宅,还有一面镜中赫然是白云观的俯瞰图!
"坐。"老瞎子指了指房间中央的蒲团。他自己则盘腿坐在对面,从怀中掏出一个黑布包裹的小盒子。
"这是...?"
"你父亲留下的。"老瞎子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颗干缩的、核桃大小的心脏,"天机种。"
我胃部一阵痉挛。那颗心脏虽然干瘪,却隐约能看到表面布满金色纹路,像某种古老的符文。
"十五年前,卧龙山地震并非天灾。"老瞎子枯瘦的手指轻抚那颗心脏,"是你父亲和司马家的老东西斗法引起的。陈青云拼死封印了古墓入口,但自己也油尽灯枯。"
"临终前,他找到我,要我取出他的心脏——那里藏着麻衣派历代相传的天机种。"老瞎子突然抬头,明明没有眼睛,我却感觉被彻底看穿,"现在,该轮到你了。"
我猛地站起:"什么意思?"
"坐下!"老瞎子一声厉喝,手中脊椎拐杖重重顿地。整个房间的铜镜同时震颤,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诡异的是,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坐了回去,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肩上。
"麻衣一脉单传,天机种不灭。"老瞎子声音变得庄严,"你既已得《麻衣相法》传承,又得镇魔剑认主,便是这一代的麻衣神算。今日,我要将天机种植入你体内。"
"等等!"我挣扎着,"那小婉怎么办?红衣煞..."
"太阴之体与红衣煞本是一体两面。"老瞎子冷笑,"你以为那是外邪?错了,那是她前世未散的执念!"
我如遭雷击。林小婉梦中看到的"另一个自己",红衣女称她"妹妹"...一切突然有了可怕的解释。
老瞎子不给我思考的时间,他干枯的手指突然刺向我眉心!指甲如刀锋般划开那颗红痣,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忍着点,这才刚开始。"老瞎子从盒中取出那颗干缩心脏,放在我流血的眉心,"天机入体,神算归位!"
他念完咒语,我感到眉心一阵灼热,那颗心脏竟然在融化,化作金色液体渗入我的伤口!难以形容的痛苦席卷全身,仿佛每一根神经都被放在火上炙烤。
"啊——!"我忍不住惨叫出声,身体剧烈抽搐。铜钱剑突然从腰间飞出,悬浮在我头顶,洒下道道青光。
痛苦持续了不知多久,当我终于能喘过气时,发现老瞎子瘫坐在对面,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而我眉心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个金色的痣。
"成了..."老瞎子虚弱地说,"现在你才是真正的麻衣传人。"
我摸摸眉心,大量陌生又熟悉的知识在脑海中翻腾。突然,我明白了很多事——关于麻衣派,关于天机种,甚至关于我父亲...
"天机种到底是什么?"我声音沙哑。
"是诅咒,也是力量。"老瞎子摸索着点了支烟,"麻衣一脉窥测天机,必遭天谴。天机种将反噬分散到每一代传人身上,同时也传承着历代积累的秘术与记忆。"
他吐出一口烟圈:"你父亲那一代,本该由司马家的老东西继承天机种。但那人走火入魔,妄图用太阴之体炼'长生丹'...陈青云拼死阻止,才让麻衣传承没落入奸人之手。"
"司马家..."我猛然想起司马炎看林小婉的眼神,"他们还在打太阴之体的主意?"
"不然你以为红衣煞为何突然苏醒?"老瞎子冷笑,"太阴之体现世,司马家必有感应。那三个学生的死,不过是血祭罢了。"
我心头一震:"血祭?"
"七星锁魂阵需要七个生魂做引。"老瞎子扳着手指,"三个学生,王家的丫头,加上林家的姑娘,还差两个..."
话未说完,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刹车声,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老瞎子脸色一变:"来得真快!"
"谁?"
"还能是谁?司马家的走狗!"老瞎子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听着,小子,你现在记忆还不稳定,三日内会经历'天机融魂',期间可能看到幻象,别被迷惑!"
敲门声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老前辈,晚辈李淳风求见。"
李淳风?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老瞎子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白云观早被司马家渗透了。那牛鼻子身上有锁魂咒,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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