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天启城琉璃瓦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仿佛天空在擂响末日的战鼓。楚明渊伫立在未央宫顶层的观星阁内,鎏金窗棂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将城外的惨状晕染成一片混沌的墨色。他手中握着的药瓶在雷光中泛着微弱的银光,瓶内的净化液如活物般剧烈翻涌,表面不断鼓起又破裂的气泡,像是某种生物在绝望地挣扎,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传国玉玺悬浮在他身后,金色丝线时而舒展如蛇信,时而蜷缩成紧绷的弓弦,如同一只警惕的巨兽,时刻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陛下,云翳前辈传来密信。"程晚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雨夜特有的潮湿与压抑。她的白衣上还沾着未干的雨水,布料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轮廓,星枢鼎在头顶缓缓旋转,鼎身裂痕处渗出的银色雾气与雨水混合,在地面上形成奇异的水纹,那些水纹扭动着变幻成各种不祥的符号。她递上一卷用星纹丝线缠绕的密信,信纸表面的文字如同不安的灵蛇,正在自行流转变幻,每一个字符都闪烁着转瞬即逝的幽光。
楚明渊展开密信,龙瞳微微收缩,眼底泛起危险的暗芒。信中云翳的字迹带着焦黑的痕迹,仿佛是用燃烧的星核所写,笔画边缘还残留着未熄的火星。"归墟之心碎片共有九块,目前现世的两块已引发天地异变。剩余碎片中,有一块与上古占星族的秘宝'天璇盘'产生共鸣..."信末的字迹愈发潦草,最后只留下一串扭曲的星纹符号,那些符号像是某种古老而邪恶的咒语,在空气中隐隐散发着硫磺的气味。
赤焰猛地推开观星阁的门,剧烈的撞击声惊得屋檐下的雨燕四散而逃。她带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地面砸出小小的坑洞。她的能量手臂闪烁着不稳定的紫色光芒,如同即将熄灭的鬼火,手中提着一个被星纹锁链束缚的黑袍人。"抓到个归墟余孽!"她将人狠狠摔在地上,星辰战刀出鞘的寒光映照着她紧绷的脸庞,刀刃抵在对方咽喉,"他身上带着追踪净化液的星核信标。"
黑袍人发出沙哑的笑声,那声音像是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片,令人牙酸。他脸上的星纹突然亮起,如同被点燃的引信,"你们以为找到碎片就能对抗归墟?天璇盘早已被诅咒,所有寻找它的人都会沦为..."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炸开,化作一团带着腐蚀性的黑雾。黑雾中传来无数尖锐的嘶鸣,仿佛有万千冤魂在哀嚎。楚昭宁眼疾手快,银铃残片组成屏障将黑雾挡住,但地面仍被腐蚀出一个深坑,坑壁上不断渗出黑色的黏液,发出令人作呕的"滋滋"声。
"他提到了天璇盘。"楚明渊蹲下身,指尖划过深坑边缘凝结的紫色结晶,结晶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纹,如同干涸的河床。他的龙爪微微收紧,将一块结晶捏得粉碎,紫色粉末在他掌心升腾起一缕缕轻烟,"云翳的信中也提及此物,看来这是找到下一块药引的关键。昭宁,占星族的遗迹在何处?"
楚昭宁皱起眉头,金瞳中星图飞速运转,如同精密的齿轮在疯狂咬合。她的银铃残片自动组成星图投影,在墙壁上投射出一幅古老的地图。地图上的线条和标记仿佛活过来一般,不断扭曲变形。"占星族曾在极西之地建立观星城,但千年前突然从世上消失。传说他们掌握着能窥探命运的星盘,却因窥视天机而遭到天谴..."她的声音突然顿住,星图投影中,观星城的位置正闪烁着诡异的幽蓝光芒,那光芒如同一只睁开的恶魔之眼,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三日后,四人踏上了前往极西之地的征程。荒漠中,狂风裹挟着沙砾如刀刃般刮过,发出凄厉的呼啸,仿佛是无数亡灵在哭诉。天空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太阳被厚重的云层吞噬,只留下一圈暗红色的光晕,如同世界的伤口在渗血。楚明渊的龙鳞在风沙中发出细微的嗡鸣,每一片鳞片都在颤抖,他能感觉到远处有一股熟悉又危险的力量在牵引着他,那力量如同磁石,又如同深渊,让人既恐惧又无法抗拒。程晚意的星芒感知不断扩散,却在触及某个范围时被反弹回来,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她的识海一阵剧痛,嘴角溢出一丝银色的血迹。
当他们终于抵达观星城遗址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曾经辉煌的城池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城墙上的星纹图腾被扭曲成归墟的标志,仿佛在无声地嘲笑所有的抵抗。地面上散落着无数骸骨,每具骸骨的眼窝中都镶嵌着一颗黯淡的星核,那些星核空洞地望着天空,仿佛在质问命运的不公。楚昭宁的银铃残片疯狂旋转,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音尖锐得如同金属刮擦玻璃。她捂住脑袋痛苦地蹲下,发丝间渗出带着星光的冷汗,"这里...有太多亡者的怨念,它们在阻止我们靠近!"
赤焰挥舞星辰战刀,试图劈开前方的迷雾,却发现刀身的火焰在接触雾气的瞬间被熄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灭了生命。"不对劲,这些雾气里有吞噬力量的东西!"她的能量手臂开始变得透明,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正在被某种力量分解,每一秒都能感觉到生命力在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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