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李淳风在宫门口被太子的贴身太监拦住:"监正留步,太子殿下有请。"行至东宫偏殿,太子屏退左右,亲手斟了杯茶:"先生可知,朝堂上多少人盯着天枢印?父皇年事已高,储君之争暗潮汹涌。"他突然压低声音,"有人想借天枢印制造'天命所归'的异象,先生若肯相助..."
"太子殿下,"李淳风放下茶盏,"星象之事,岂容人为篡改?"他从袖中取出那半块玉佩,"近日臣查获一枚九曜纹玉佩,听闻太宗年间,唯有负责监查百官的'暗卫'才持有此物。"
太子脸色骤变,茶盏在案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先生这是何意?莫要血口喷人!"
"臣不敢。只是提醒殿下,"李淳风起身行礼,"三日后观星宴,还望殿下谨言慎行。"
回到司天监,王猛匆匆来报:"监正,户部的账目果然有问题!近半年来,有三笔巨额款项流向洛阳的铁器坊,可铁器坊的掌柜却说从未收到过货物。"他展开一张密报,"更蹊跷的是,这些款项的经手人,都是新晋的年轻官员。"
李淳风铺开长安舆图,将近日线索一一标注:绸缎庄、城西废宅、铁器坊...这些地点竟隐隐连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他突然想起黑衣人提到的"月满之时,司天监必乱",后背顿时渗出冷汗——对方真正的目标,或许不是天枢印,而是要在观星宴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制造天象大乱的假象!
"立刻召集所有监生!"李淳风抓起星象仪图纸,"从现在起,我们要重新校准浑天仪!"他望向窗外即将西沉的落日,喃喃道:"还有两日,希望...还来得及。"
夜幕再次降临,司天监内灯火通明。李淳风站在浑天仪下,看着弟子们忙碌的身影,突然想起黑衣人临死前那个惊恐的眼神。对方到底想说什么?那个能让天机阁卖命、用九曜纹玉佩调兵遣将、还能在户部安插眼线的人,究竟是谁?
更远处,太极殿的宫灯次第亮起,宛如缀在夜幕上的星子。而在这璀璨灯火之下,一场足以颠覆朝堂的阴谋,正在黑暗中悄然生长。李淳风握紧腰间的罗盘,指针在"丙巳"方位剧烈颤动——那是预示血光之灾的凶位。
"看来,"他望着罗盘冷笑,"这场与天对弈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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