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飞的指尖突然触碰到衣袋中的残玉,玉面浮现的不再是母亲的星图,而是父亲剑魄消散前的最后叮嘱:“当北斗倒悬如血,归墟裂隙的‘命轮殿’将开启最后一道门。” 他猛然抬头,看见观星台的浑天仪已完全倒转,北斗七星的勺柄直指青岚山禁地,那里沉睡着的,正是父母用精血封印的混沌核心。
深夜,李云飞独自来到禁地。当手掌按在青铜巨门上,门扉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震颤。门缝中渗出的黑雾里,他看见无数个自己正握着断剑刺向胸口,每个倒影的后颈都生长出与混沌母巢相连的脐带。更震撼的是,巨门内侧刻着的,正是他在星陨古陆见过的 “天道铸币” 残图,而铸币的缺口处,此刻正闪烁着血煞宗宗主的瞳孔。
“原来,你们一直在等我吸收混沌核心的力量。” 李云飞低语着后退半步,雷珠在丹田发出濒死般的哀鸣。他终于明白,那些看似被击败的敌人,从未真正消失,他们藏在混沌母巢的深处,用三百年时间编织了一个更大的局 —— 让他成为连接天道与混沌的活阵眼,从而重启被父母封印的灭世命轮。
归墟海眼方向突然传来天崩地裂的轰鸣,整座青岚山脉开始倾斜。李云飞望向峰顶,看见途君号的虚影正在崩解,船帆上的星图被血色侵蚀,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幽冥咒文。而在他的灵脉深处,父母留下的银梭与剑魄正在疯狂抵抗,每一道光芒的湮灭,都伴随着归墟裂隙传来的狂笑。
“该来的终究来了。” 李云飞握紧断剑,剑身上的银梭虚影首次出现裂痕,“混沌母巢的胎动,不过是天道对逆命者的最后试探。” 他抬起头,看见血色月晕中浮现出无数个自己的倒影,每个倒影都握着不同的武器,指向不同的时空,但所有目光的终点,都是归墟裂隙最深处的混沌核心。
晨钟再次响起时,青岚仙宗的护山大阵突然亮起血色警报。李云飞站在观星台,看着浑天仪上的星图彻底崩解,化作万千血珠坠入归墟。那些曾被视为祥瑞的星辰,此刻都成了血煞宗的坐标,而坐标的中心,正是他跳动的心脏。
“逆命者的路,从来没有尽头。” 他低语着擦去嘴角的血迹,雷珠在丹田深处发出最后的清鸣,“这一次,我要连天道的棋盘一起掀翻。” 话音未落,归墟裂隙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那是混沌母巢开启的信号,也是新的危机,真正降临的预兆。
青岚仙宗的观星台在血色月晕中泛着冷光,李云飞的指尖刚触碰到浑天仪裂痕,身后传来衣袂破风之声。李若兰抱着浸透血水的星砂罗盘闯入,发间沾着的寒潭冰晶正发出细碎的爆裂声。
“师叔,寒潭底的青铜罗盘……” 少女喘息着将罗盘递出,盘面本应指向归墟的指针此刻疯狂逆时针旋转,“潭水在吞噬星砂,连林家村的老槐树都开始生长青铜纹路。”
李云飞接过罗盘的瞬间,雷珠与盘面中央的 “逆命” 古篆产生共鸣。他看见罗盘背面渗出的血渍竟在虚空中勾勒出寒潭底部的景象:三百具婴儿大小的青铜傀儡正在淤泥中苏醒,每个傀儡心口都嵌着与他相同的雷珠虚影。
“是血煞宗的‘星骸寄生术’。” 他指尖划过傀儡心口的纹路,记忆如潮水涌来 —— 在星陨古陆的圣坛暗格,曾见过相同的术法残卷,“他们在用混沌母巢的血脉重铸傀儡,那些村民后颈的星纹,不过是寄生的锚点。”
李若兰的指尖突然点向罗盘边缘的缺口:“昨夜我在潭底发现,这些傀儡的脐带都连接着归墟裂隙深处的……” 话未说完,罗盘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盘面裂痕中涌出的不是星砂,而是带着体温的暗金血液。
“是母亲的精血!” 李云飞瞳孔骤缩,血液在空中凝结成母亲临终前的银梭虚影。他终于看清,那些被视为异象的星图重组,实则是血煞宗在逆向解析舟魂法相,试图用母亲的神魂碎片定位混沌核心。
少女突然拽住他的衣袖,腕间琥珀碎碴中渗出微光:“今早巡逻时,我听见禁地传来齿轮转动声。那些本该死去的血煞宗修士,他们的尸骸正在……”
“正在与青铜柱融合。” 李云飞接过话头,掌心残玉突然迸发出强光,玉面浮现出三百年前父亲刻在断剑崖的剑誓,“他们用‘逆命伪体’嫁接地脉,想把青岚仙宗炼成第二个混沌母巢。”
归墟海眼方向传来的轰鸣突然变调,如金属分娩的阵痛。李云飞望向少女颈间若隐若现的星纹 —— 那是在镜心殿试炼时被星砂浸染的印记,此刻正与浑天仪的血色漩涡产生共振。
“若兰,去剑冢峰取星骸剑。” 他将断剑塞入少女手中,剑柄处的银梭虚影首次完整显形,“记住,只唤醒那些剑身上有银梭纹路的 —— 那是母亲当年留下的镇魂锚点。”
李若兰刚要转身,观星台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青铜纹路。两人眼睁睁看着寒潭方向腾起血雾,雾中浮现出三百个与李云飞容貌相同的傀儡,每个傀儡后颈都生长着连接混沌母巢的脐带,而脐带末端攥着的,正是林婉儿消散前的翡翠耳坠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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