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庭安,你一个无足轻重的文弱书生,还敢口出狂言?”
林清禅越发放肆起来,不知怎的,她看见姜离那副受气的样子就兴奋,激动的她想要再刺激姜离一些,让她再也不能张狂得起来。
只要姜离不好过,她就开心。
于是她更加变本加厉,说出的话也更加不管不顾起来。
眼看着姜霄的眼睛已经爆红了。
侮辱家母,欺侮小妹,中伤大哥,好啊!好啊!
这就是林府请他姜家前来的目的?
“林清禅,注意你的言辞!”
永乐公主按捺不住了,她本来也看不惯林清禅那副小家子气的做派。
公主千金之躯,本来不欲与此人纠缠。
但眼看着她羞辱姜庭安,永乐公主已然站起,站在姜离一行的对面向着厅上安定长公主身旁侍候的林清禅怒吼着。
“怎么?你终于忍不住了?永乐三公主,你说你何必为了他…”
“住嘴!”永乐及时打断了林清禅的胡言乱语。
“依本公主看,这位莲花娘子所舞,是难以望及南初公主项背的,林姑娘未免说话太夸张了些,女儿家玩笑话而已,不必当真。”
朝阳公主站起来,向着安定长公主端端行礼,想要终止这场乱局。
“薛公子,你意下如何?”朝阳公主话毕后看向席下姜霄身旁一直不发一言的薛常景,或是想要得到一丝肯定。
薛常景在姜家众人站起来时,便已经跟李岑都站了起来,一直在观察局势,并未出言。
“苏姑娘之舞合乎当今雅俗共赏之风流,放于今日今时可称为上佳,”
话音刚落,恒王与秦胥便投来肯定的目光,姜离转头看去,正好对上秦胥的眼神,她并不期待着他能说出什么好话,并没给什么好脸。
秦胥接收到那怒冲冲地眼神后,心中浮起一抹不知名的情绪,但很快就被 压下去了。
他接着说道:“可谁人不知,当年南初公主之舞,一舞可安天下,实乃天上有,人间无,二者,绝不可同日而语啊!”
话音刚落,姜离转走的头,又转回来,虽然心中诧异,但依旧向薛常景投以感谢的目光。
接收到姜离少有的好意表露,薛常景微微颔首以表。
这场闹剧眼看就要结束了,林清禅在这场舌战中并未占于上风,但她依旧有恃无恐。
姜离突然感觉有些好笑了,不知事到如今,她为何还能如此无所畏惧?
无知便无畏吗?
“姜姑娘之母乃是本宫的皇姐,林姑娘岂敢不敬已逝皇长公主?可知罪?”
安定长公主看事情发展已成定局,便出面亲自解决这场小辈们之间的口角,给彼此一个台阶。
林国公、恒王的脸色已是挂不住了。
林老国公纵横大昭皇室一生,文韬武略,自是懂得朝堂之道,何时前进,何时后退,可称之为一句老狐狸也无不可。
只是不知怎得生出这么一个蠢笨的女子?
“小女年幼无知,请长公主殿下恕罪,看在老臣的面子上,还请长公主不要怪罪!”
林老国公既然已经服软认错,林清禅也快步走下高堂,随着林父一齐躬身请罪。
“你该求得原谅的人不是我。”
林家这哪还有不懂的,在林老国公和安定长公主的威逼下,林清禅便立刻向着姜离所站的方向行礼请罪。
“姜姑娘,姜公子,我一时言行无状,还请诸位大人有大量,不计较我的冒失。”
好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她言语之中对家母不敬,如今这般能屈能伸,倒是让她姜离不好下台了!
好啊!
将她架于高台之上,不应允了林清禅的致歉,她就成了小家子气,斤斤计较!
“尔等不必作出这般姿态来,我姜家虽说无意于此等低劣技俩,但也不是任人欺侮之辈!我父,我姜家大兄,皆是为国战场拼击搏杀之人,我姜家自来,就不是甘于朝堂蝇狗之事的人,日后,若再有人想这般欺辱,可要好好想想,能不能够承担带来的后果!”
一番话,掷地有声,姜庭安少有的情绪如此激烈。
姜离本想第一个冲出来,可是二哥却紧紧地将她与三兄护在身后。
肩膀虽瘦弱,可却十分挺拔,彷佛他站在身前,就可挡住一切风雨。
可是,姜离后边才知道,没有哪个人是能替别人挡住一切的风雨的。
这场闹剧就这样不愉快的结束了。
众人都怀有各自的心事。
由于安定长公主未曾离去,众人也不便溜走,便就这般在紧张的气氛里开席了。
紫檀如意纹马蹄桌,外罩着青缎销金桌帷。
便有训练有素的侍女们手持精巧的碗碟纷至沓来。
先是十菜五果开桌,又上了些精致茶食、糖缠簇盘之类的看菜,紧接着才上是正儿八经地吃用的菜。
宝坻银鱼、淮阳干丝、湖州莼菜、太仓青笋、临江黄雀…八方风物,四时荟萃。
只见对桌李岑拿起一只大琵琶腿啃着,满嘴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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