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已经有些醉了,她记不得前世那些纠葛了,她只记得自己被安乐几人孤立之时,是薛常景与李岑一同陪伴着她度过了那段孤独厌世的时光。
经历过前世那样狠毒的死法以后,回想起年少之时的日子,倒也不算很糟糕,却还有些闲散的细碎的幸福瞬间,她缓缓出口道:“常景哥哥平生行事潇洒不羁,从不喜欢约束,想必定然是为了很重要的东西,才有信念一路支撑着到此处吧。”
常景哥哥!
她喊他常景哥哥了!
薛常景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灵动的小女孩,整日跟在他屁股后面,委屈的,妄为的,明媚的,那样生动的女孩。
他的心脏有些不正常的跳动,跳得他整个人都有些恍然。
是啊,那些少年时光终究是他们三人一同度过的,就算荒唐又如何?
那是属于他们的,不可遗忘的重要时刻。
“阿离乖。”薛常景温柔地抚上姜离毛绒绒的脑袋,用极致温柔地声音柔声安慰着这个喝醉的脆弱女子。
姜离有些醉了,自己一直都谨小慎微,从未敢再行差踏错一步,如今好容易她终于有个喜欢的人,可是,可是还是不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或许自己能够重生已是大幸,不可多做奢望。
可是时宴是那样与她心灵相交,她多想告知他她的心意。
多想与他再次以琴相会,相知。
可惜,他已有相知之人。
罢了,罢了。
“常景哥哥……”姜离有些支撑不住了,她的头好晕,一时支撑不住,竟直接倒在了薛常景怀中。
薛常景的心都要软掉了,眼眶热热的,他的阿离终于又叫他哥哥了,他知晓她心有墙壁,可是现在她香香软软的,混着酒香气倒在他的怀中,他可抵挡不住这般诱惑。
只有喝醉了才会露出这一面吗?
“你可知,大金近日派遣了位很是灵验的术士,奉于陛下,只怕,现下的安稳日子不会太久了。”
“术士……”
姜离双眼迷离,可是脑子还是残存了些清醒,术士无非炼丹问药,或可看星象,或可卜卦求签,有何事?
“陛下很是宠信,听闻前几日已召见了恒王,言不日或派人前去大金替陛下于圣山神泉行祭祀之礼。”
姜离的眉头微微皱起,陛下召见恒王便就是属意于他了?可这恒王哪能不放在眼皮子底下啊,还将他置于大金,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姜离有些想不明白。
眉间一点温热慢慢揉着眉心,姜离的酒气有些被压抑下来,脑袋终于昏沉起来,不再记事了。
薛常景小心翼翼地替她揉着眉心,如此大饮,怎会舒服?
他很想让姜离只管安心便是,可是怎么可能呢?他的肩上有责任,姜离并非就没有,她心中的重担不比他少。
“你放心,无论如何,这次不会让你输的。”
很是难得温柔的时刻,可是姜离已经沉沉睡去,一句都听不见。
翌日,姜府。
头好痛!日后定然不要再饮酒了,这喝酒可真是误事啊。
姜离揉着眉心缓缓从床上爬起来,晴欢很是及时地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解酒汤药,盯着姜离一点不剩地喝完了。
“我昨日如何回来的?”
“姑娘还说呢,昨日是薛公子进府将三公子约出去才将您偷偷背回来,不然被相爷发现了,可少不了您一番教训的。”
原来是这样!薛常景还算想的周到。
姜离忍着头痛坐起来,昨日喝了那么多酒,现在肚子都是空空的,她笑嘻嘻地看向晴欢,晴欢对她家主子的小心思了然于胸。
一言不发地端着碗下去小厨房去准备姜离酒后最爱吃的山药羹了。
姜离忍着不舒服坐在梳妆台上,将头发随意地挽了一下,用一根碧玉簪子插上便坐在罗汉榻上饮着桂花茶,静静等待着晴欢端上她最爱吃的小甜点。
“纨纨休息得可好?”
徐蔚柔人还未进门来,声音已然传到了姜离的耳中,姜离忙多倒了杯软绵的桂花茶放在自己的对面,笑着注视着徐蔚柔缓缓坐下。
“还算可以。”
徐蔚柔喝着茶,眼睛却瞥向姜离,茶还未放稳,只听见她说:“纨纨昨日与友人饮酒,甚是快活啊。”
姜离略有些心虚,猛地打了个寒战,怎么?嫂嫂这是质问她来了。
“竟然没能瞒过嫂嫂的火眼金睛。”
徐蔚柔本就是逗她呢,一下便将严肃的面容收了起来,她凑到姜离跟前悄悄说着:“说正经的,,纨纨若是觉得薛家那郎君好,便求了父亲为你二人牵线也无不可啊。”
徐蔚柔很是看好薛家这孩子,他一向很是照顾姜离,也比姜离年长几岁,比李家那孩子稳重,家中也可独当一面,定不会让纨纨受委屈。
如今他二人走得又近,便成人之美,也无不可。
姜离却是震惊地将口中的茶都喷了出来,什么?
薛常景?
“嫂嫂!我可对他没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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