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恒王的母妃便是大金嫡公主金荣敏,不用想也知道,眼下已然进入恒王地盘,在一开始本就吃了亏,所以薛常景才在宁凌周受伤一事上这般生气,因为他们已处于劣势地位了。
宁凌周眉头紧锁:“不论此次大金与恒王有何阴险的计划,那康子苓定是不简单,会利用洞冥草,也知大金的一切筹谋,此人如今是敌是友都需从长计议。”
关系冷僵的二人难得默契地点了点头。
“刚开始咱俩是怎么说好的?你说你也是,明明知道此次须得万分谨慎,不可踏错一步…”
薛常景开始了喋喋不休的说教,宁凌周很是放松地歪在床上,任由姜离一勺一勺地喂他喝着粥。
看见姜离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宁凌周白了薛常景一眼:“阿离是我姑母唯一的女儿,是我的表妹,此事不必再说。”
姜离握勺的手抖了抖。
薛常景很是气急败坏地指了指两人:“好啊!你们两个!显得你们又兄妹情深了是吧!就我多管闲事了是吧!本公子不管了!”
说完他便生气地出门而去。
“不用管他,他脾气就那样。”
轻柔的语气落在姜离耳中,她有些没出息地想哭:“凌周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下次肯定不拖后腿了…”
姜离是认真的,自小她便很要强的,如今刚出了京都竟然变成了拖人后腿的存在,这让她怎能不焦急?
可是奕王心里却是与她的想法南辕北辙。
凌周哥哥!
舒坦!
宁凌周心里好像开出了花儿,花蜜流淌到心脏四处,这甜一下,那甜一下:“嗯,知道保护自己就好。”虽然他并不怪她,但是该有的傲娇还是要小傲一下的。
姜离闷闷地嗯了一声,带着些鼻音,显得娇憨可怜。
宁凌周的坏心思又上来了,他很是带了些调侃的语气问道:“不知阿离妹妹昨夜所说会对我的下半生负责可还作数?”
姜离闻言抬头先是很是吃惊地啊了一声,回忆起自己昨夜害怕极了他出事,守在他床边真真切切地倾吐的心声,紧接着便又羞又囧,他怎的都听到了?
其实宁凌周昨夜并没有睡熟,他只是因为疼痛又不想让人担心才紧闭双眼,可是竟让他听见了这个小女子认真地在倾吐着心声,诉说着担心。
天知道他是忍了多久才没有睁开眼安慰安慰这个焦急的小姑娘。
她可是掉了很多眼泪呢。
现下看着姜离娇羞得手足无措的模样,他心下更是想要逗逗她,比起刚刚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就好多了。
“我…你…”
姜离想要赶紧逃出这个让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地方,可是她手中的粥还有许多未进到宁凌周肚子里,她就这般跑了会不会不太好?
宁凌周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有这个小姑娘在身边,小臂的伤似乎都没有那么疼痛了。
“我吃好了,你且去歇息吧。”
终于是打算放她走了,这一晚上她定是连一个时辰都没睡够的,眼下的乌青都一片了,眼睛因为哭过而肿肿的,他怎忍心让她再这样熬下去?
姜离抬眼看了看宁凌周,检查了他的小臂伤口未曾渗血,将粥碗收进木托盘中,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就在这抹小小的身影即将消失不见时,她又折了回来:“凌周哥哥,我说的,如若你这次胳膊保不住,阿离定会对你负责的。”
小姑娘的脸色很是认真,仿佛在起誓一般,让原本还故作风趣笑着的宁凌周心头一震,登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只留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嗯,小妹妹长大了。”宁凌周脑中忽然便映起了梦中南初姑姑的脸。
姑姑,阿离长大了,您该安心了吧。
“放心,有我在,轮不到你对我负责的。”
姜离闻言却笑了,她很是坚定地回看了宁凌周一眼,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打趣道:“我也希望不会。”
转过身,玩味的表情被收回,素淡的小脸上尽是认真,确实像薛常景所说的,她现在是只会拖后腿的存在,可是并不代表她一直都会拖后腿。
她会变得强大。
才会保护好身边所有的人。
几天时间悄然而过,宁凌周在众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与精妙灵药的作用之下,很快伤口便愈合得差不多了,已经可以微微自由活动,为了不耽误行程,他们在今日早晨终于启程向大金方向出发。
刚行驶出孤月城时,宁凌周的马车外便响起了俏丽的女声:“殿下,我家姑娘说恐马车颠簸,伤口撕裂,特差奴婢将这金羽软枕送来,为殿下垫腰。”
车帘拉起,宁陵周笑着回应:“告诉你家姑娘,不必这番操劳,本王自会看顾好自己,不让她搭上下半生的。”
而后又透过车窗将那带有闺阁香气的软枕收下:“多谢你家姑娘好意。”
“我说你要是还有精力说笑,便出来与我一同骑马来。”
宁陵周探出头一看,原来是薛常景策马追来,颇是有些捻酸吃醋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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