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西市的晨雾裹着芝麻焦香,姜维的指尖抚过竹简边沿的油渍。三指宽的简牍看似普通账本,边角却泛着奇异的靛青色。"这是邺城特产的松烟墨,"蒋斌用银针挑起残渣,"混了益州官墨特有的朱砂粉。"
阿莱娜的银链突然卷住胡饼铺掌柜衣襟,这个突厥面孔的胡商踉跄撞翻面缸。白面飞扬间,青铜密匣从缸底显露。"军爷饶命!"掌柜的汉话带着龟兹口音,"小人只是替人保管......"赵夯的战斧劈开后厨暗门,成捆的魏军玄色旌旗与成都官绸混叠,旗杆中空处塞满太医署失踪的鹤顶红药囊。
"每支旗杆藏毒足够杀百人。"蒋斌割开绸缎,经纬间暗织的"延熙十年贡"字样刺痛双目。姜维的白靴碾过散落的胡麻,突然踩到硬物——半枚调兵符的缺口,竟与李严旧部信物严丝合缝。
急促的马蹄声自广元方向传来。斥候马鞍染血:"三十里外发现魏军游骑,打着'征西将军邓'旗号!"姜维扯开斥候战袍,内襟缝着的蜀锦残片针脚细密,正是成都尚衣局为阴平侯特制的双面绣。
"列锋矢阵!轻骑随我截断米仓道!"姜维的白马踏过满地简牍碎片。官道两侧古柏突然倾倒,三十架改良床弩从树洞中显露。阿莱娜银链绞住弩机齿轮,拽出的青铜件刻着"景耀十二年汉中督造"。
"小心毒箭!"赵夯双斧劈开飞来的箭雨。箭尾缠着的蜀锦在阳光下泛着诡异蓝光,触及盾牌即爆出毒雾。蒋斌掀开魏军尸体面甲,喉间刺青的火焰纹已褪色发黑——正是二十年前李严亲兵的死士标记。
北地王飞马驰入染坊后院,马蹄铁踏碎青砖露出地窖。三百卷密函浸泡在桐油中,字迹遇空气迅速褪色。"用丞相教的显影粉!"蒋斌泼洒药末,褪色的"甲寅年秋,阴平会猎"逐渐浮现。
地窖深处传来机括响动。姜维剑指东南角烛台,墙壁轰然翻转。二十架尘封的木牛流马蓄势待发,虎口喷口暗藏淬毒铁砂。赵夯劈开控制台,齿轮间卡着半枚玉珏——正是诸葛亮临终前交付的虎符残片。
"他们在复刻丞相的粮道奇袭!"阿莱娜银链卷住逃窜的工匠,其腰间令牌刻着阴平侯府蛇纹。突然整个地窖剧烈震颤,硫磺气息刺鼻——魏军死士点燃了预设的火药机关。
定军山祭坛的晨露浸湿青砖,姜维用匕首刮去"生门"石刻的苔藓。新刻的"死"字渗着暗红,蒋斌蘸取细嗅:"不是朱砂,是混着铁锈的鸡血。"
阿莱娜银链击碎祭鼎左耳,掉出的丝帛写着:"若见司马旌,当焚金牛道。"字迹与诸葛亮手书《出师表》如出一辙,但"当"字起笔力道虚浮。"是拓印后描摹的赝品。"蒋斌用火折子烘烤背面,显出益州别驾的私印暗纹。
赵夯带人撬开祭坛地砖,二十枚磁石地雷深埋土中。引线用蜀锦搓成,经纬间暗织"景耀十二年"。"他们在利用丞相的八阵图改造杀阵!"姜维剑指震位,三架改良霹雳车应声显露。
五更时分,二十轻骑护送密匣疾驰褒斜道。特制的檀木匣刻着"甲寅对策",内藏伪造的"弃守汉中"密令。蒋斌刻意在匣底沾染阴平侯府特制的龙涎香,沿途留下断续香痕。
魏军斥候的猎犬狂吠追踪时,三十架冲车已踏入陷阱。包铁车轮碾过磁石阵眼,地下预埋的硫磺渠突然喷火。诸葛亮设计的连环机关启动,铁水从岩缝渗出形成熔岩牢笼。
"姜维在此!"赵夯假扮的主将怒吼震谷。魏军都尉的面甲被热浪冲落,露出的竟是白帝城戍卫长陈武——三年前"坠江身亡"的守将。阿莱娜银链绞碎其护心镜,镜后血书写着:"七月初七,朱雀门。"
洛阳天牢深处,披头散发的细作咬破毒囊前,吐出"阴平侯...铜雀台..."姜维展开缴获的魏军布防图,朱雀门轮值表与二十年前完全一致。"用丞相的'虚日鼠'之计!"
三百死士携假情报分批潜入邺城。市井突然流传"司马昭欲迁都"的童谣,酒肆墙壁出现"魏代汉昌"的谶语。当廷尉府全力搜捕时,真正的密探已混入铜雀台匠人队伍。
汉水支流的渔舟随波摇晃,姜维剑尖挑起渔网中的青铜弩机。改良的元戎弩射程达三百步,齿轮间隙卡着汉中武库的校验竹签。"每个零件都有匠人刻名,"老渔夫颤抖着捧起齿轮,"这是王铁头的手艺,他三个月前失踪了。"
阿莱娜的银链卷住船夫脚踝,草鞋夹层抖出火漆密函。破译的暗语指示:"七月初七焚船断流。"赵夯劈开船底暗舱,三十桶西域火油混着益州官仓的陈米——每粒米都刻着"景耀"微雕。
"点火炬阵!"姜维挥剑斩断缆绳。二十艘浸透松脂的渔船顺流而下,船头包铁撞角刻着"章武三年制"。火船冲入魏军楼船阵时,特制的硫磺舱炸出漫天火雨。
对岸突然响起《竹枝词》,三百渔民驾连舫冲入战团。这种诸葛亮设计的战船可分解为二十叶轻舟,船板夹层暗藏毒蒺藜。"丞相嘱我等守汉水四十年矣!"老船公白须飞扬,手中令旗正是诸葛七星袍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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