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降幡之下藏锋刃
景耀六年冬月十二,剑阁关前凝结的霜花在晨曦中泛着冷光。姜维望着城头新换的“魏”字大旗,指节捏得发白,七星剑在鞘中微微震颤。三日前,南中军虽暂时逼退邓艾,但成都已降的消息如重锤般砸在他心头。此刻,钟会的亲卫正列队迎接他“归降”,铠甲碰撞声与北风呼啸交织成刺耳的乐章。
“姜将军果然识时务!”钟会披着紫貂大氅,笑容里藏着三分警惕,“听闻将军在涪水设下‘浮雷阵’,连邓士载都折戟沉沙,这份智谋,钟某实在佩服。”他伸手欲扶,却见姜维突然单膝跪地,将七星剑横在身前。剑身上“汉大将军姜维”的刻字被霜雪覆盖,仅余隐约的金芒。
“末将愿为都督效犬马之劳。”姜维声如寒铁,刻意压低的嗓音里混着沙哑,“但求保全剑阁百姓,否则,末将唯有以死谢罪。”他余光瞥见阿莱娜混在降兵中,白熊氅下隐约露出西羌短刀的刀柄——那是用南中见血封喉树汁液淬过的利刃。
当夜,钟会在中军帐设宴。青铜酒樽里的酒液泛着诡异的青芒——姜维认得,这是魏人特有的“鸩羽酿”,只需半盏便能封喉。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暗藏的银针,这是西羌巫师所制的解毒器,可在瞬间刺破指尖取血试毒。
“将军可知,司马昭为何命我等急攻剑阁?”钟会忽然压低声音,案几上的牛油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帐幕上,扭曲如恶鬼,“他忌惮邓艾功高震主,更怕将军与南中蛮夷联手……”
姜维瞳孔微缩,端起酒杯的手却稳如磐石。他突然想起三日前在涪水河畔,马岱浑身浴血带回的情报:司马昭已密令关中守军截断邓艾后路。“末将愿为都督除去邓艾。”他将酒液泼在地上,火焰“轰”地窜起三尺高,故意让袖口滑落,露出臂上未愈的箭伤,“但需都督借我三千精兵,假作伐蛮之师,暗中截断邓艾粮道。”
帐外忽有脚步声逼近。姜维余光扫见两名魏军密探,袖中暗藏的“诸葛弩”悄然滑入手心。这是他根据诸葛亮《损益连弩》改良的袖珍版,可藏于广袖之中,瞬间连发三箭。钟会却突然大笑,挥退亲卫:“好!果然是诸葛丞相的传人!”他掏出虎符,指腹在虎纹上摩挲片刻,“明日卯时,你便出发。”
姜维退出营帐时,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他摸到怀中诸葛亮留下的锦囊,展开只见八字血书:“离间钟邓,徐图复国。”远处,马岱乔装成魏军伙夫,正往水井里倒入秘制的“麻沸散”——这是用曼陀罗花与蜀地特有的醉蛇草熬制七日的迷药,只需微量便能让千人昏睡。月光下,他看见阿莱娜正将一卷羊皮图藏入靴筒——那是今早从钟会书房偷出的魏军布防图。
第二折?暗渡阴平劫粮道
冬月十三,卯时三刻。姜维率三千魏军出剑阁西门,旌旗上绣着“魏”字,马蹄却裹着厚厚的棉布。行至阴平古道,积雪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咯吱声。他望着峭壁上残留的蜀军箭孔,突然勒住战马,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传令下去,原地休整。”
阿莱娜扮作魏军百夫长,凑上前来时,腰间的银铃刻意发出轻响——这是西羌人约定的暗号。“大将军,邓艾的粮草应在三日后经此运送,我们是否……”话未说完,姜维突然挥剑斩落道旁枯木,树干裂开处露出暗藏的“地听仪”铜管——竟是魏军所设!
“有埋伏!”姜维大喝一声,七星剑划出寒光。果然,两侧山壁传来机括响动,千余魏军从暗堡中杀出。他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图——正是钟会帐中偷出的魏军布防图,边角还沾着昨夜酒渍。“按图索骥,破其两翼!”他指向左侧山头,“那里藏着魏军的‘霹雳车’,一旦被毁,邓艾必乱!”
马岱率雪豹骑疾驰而去,弯刀专砍战车绳索。这些弯刀刀刃呈锯齿状,是姜维特意命铁匠用魏军缴获的寒铁打造,可轻易割断浸油麻绳。姜维则亲率精锐直冲中军,手中弩箭连发,箭簇上涂着南中见血封喉树的汁液。一名魏军将领挥刀格挡,却见箭簇竟直接穿透刀锋——这是姜维用诸葛亮遗留的陨铁锻造的“破甲箭”。
混战中,姜维瞥见魏军主将的银甲。他摘下头盔,白发在风中狂舞:“认得我吗?”七星剑如游龙般刺出,直取咽喉。主将举刀格挡,却听“咔嚓”一声——剑刃竟是特制的断钢剑!这十把断钢剑由诸葛亮临终前授意打造,剑身暗藏凹槽,可卡住敌方兵刃后瞬间折断。
“诸葛丞相临终前,特意为魏军打造了十把!”姜维冷笑,剑势不停。主将倒地时,他从其怀中搜出密信:“司马昭密令邓艾,事成后即刻剿灭钟会……”他将信揣入怀中,目光扫过远处燃烧的粮草车。突然,他注意到押运粮草的士卒衣甲上有奇怪的朱砂标记——那是黄皓私军的徽记。
“撤军!”姜维突然下令。阿莱娜一怔,却见他对着远处山壁连打三个手势——那是西羌人“危险撤离”的信号。原来,他在密信边缘发现了蜡封痕迹,这意味着信件可能是黄皓故意泄露的诱饵。当魏军追兵赶到时,只看到满地散落的“蜀锦”——这些布料被浸泡过西羌的“迷魂香”,吸入者会产生幻觉,互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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