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西江千户苗寨的吊脚楼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木质回廊间弥漫着蓝靛与艾草的香气。金宝坐在最高处的吊脚楼栏杆上,龙剑在膝头折射出细碎的银光,剑穗上的"念"字莲子突然泛起涟漪,宛如水面倒映的星图。他下意识摸向心口的莲花胎记——自双生莲华融合后,那处印记便时常与苗疆大地产生微妙共鸣,如同埋在地底的古老钟摆。
"金大哥,晨露该收了。"刘晓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身着苗疆特有的织锦长裙,裙摆绣着三色莲华纹样,发间双生莲玉簪缠绕着新鲜采摘的蓝靛花,花瓣上凝结的露珠竟呈现出半青半黑的双色。当她走过木栏时,指尖掠过的藤蔓瞬间开出纯白小花,那是生魂莲之力与苗疆草木交感的征兆。
金宝注意到她腕间多了串骨珠手链,七枚骨珠上分别刻着苗族古篆,正是三日前他们在苗寨禁地"蛊王洞"中拾得的遗物。此刻骨珠正隐隐发烫,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这个细节让他想起初代秘录中的警示:祖巫残魂,常以执念为舟,借血亲之躯还魂。
子夜时分,牛角号的悲鸣撕裂薄雾。金宝握着龙剑冲出门,正见老蛊师阿公被族人抬进吊脚楼。老人颈间爬满紫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向咽喉蔓延,与当年刘晓燕中噬灵咒时的症状分毫不差。"是祖巫蛊..."阿公枯槁的手指向后山,"蛊潭里的...影子醒了..."
刘晓燕脸色骤变,腕间骨珠突然爆发出刺目黑光,表面浮现出与黑衣女子 identical的祖巫图腾。后山方向传来地壳开裂的轰鸣,当他们赶到时,蛊潭水面已沸腾如粥,黑色浪花中矗立着一座古老石台,台上躺着的女尸竟与刘晓燕容貌完全一致,眉心嵌着枚散发寒气的灭魂莲莲子。
"这是初代镇灵人用【七煞镇魂术】封存的祖巫分体..."金宝握紧阴阳剑,却听见剑刃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苗疆土地上弥漫的巫蛊之气正在腐蚀剑身的镇灵纹路,"这里的地气与灭魂莲共振,我们的力量被压制了!"
话音未落,女尸突然睁开双目,瞳孔中流转的黑焰化作渡鸦形态,展翅时吐出的黑雾凝成画面:千里之外的都也城,城隍庙的飞檐正在崩裂,王婆婆跪在废墟中,掌心托着染血的《镇灵秘录》,秘录中央赫然插着半截灭魂莲根茎。
"有人在破解初代的最后封印!"刘晓燕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双生莲玉簪的三色光芒突然失衡,黑色纹路如毒蛇般爬上她半边脸颊,"金大哥,你带着秘录残页回都也城,我留在这里守住蛊潭...这具祖巫分体,分明是冲着我的血脉来的。"
金宝尚未开口,蛊潭黑雾已化作锁链缠住他脚踝。女尸抬手间,金宝手中的龙剑应声断裂,断刃不受控制地刺入他心口的莲花胎记。刘晓燕惊呼着扑向他,却被老蛊师阿公撒出的蛊粉拦住——那些看似普通的粉末落地后竟化作八卦阵图,阵眼处燃烧着九盏桐油灯,灯油中漂浮的竟是初代与孪生妹妹的白发。
"姑娘,听老身说..."阿公剧烈咳嗽着,咳出的黑血在阵图上画出巫族图腾,"三千年前景星坠地,初代巫女姐妹plit为二,姐姐持生魂莲镇灵,妹妹携灭魂莲饲蛊。如今灭魂莲借你血脉复苏,唯有以身为饵,方能激活蛊潭底的【忘川镜】,让双生莲华归位。"
金宝在黑雾中挣扎,视线却被拉入苗疆的千年记忆:千年前,初代姐妹本是苗疆培育的"双生巫女",肩负以自身为容器封印祖巫的使命。因妹妹对力量的执念,初代不得不将其魂火分为七份,封入苗疆七处蛊潭,并用镇灵人血脉世代看守。而刘晓燕腕间的骨珠,正是打开第七处封印的"钥匙"。
"原来我们从未跳出初代的棋局..."金宝苦笑,心口的鲜血滴落在断剑上,竟让剑身上的阴阳鱼纹路重新泛起微光,"但棋子也有自己的走法。"他拼尽全力挣断黑雾锁链,用断剑挑起阿公腰间的镇魂幡,幡面褪色的织锦下,竟露出初代用苗文写下的血书:当双生莲华在苗疆绽放,便是镇灵人与巫族和解之时。吾妹,若见此书,请来蛊潭忘川镜一见。
刘晓燕闻言,强忍着眼角的黑气侵蚀,将双生莲玉簪插入蛊潭中央的石缝。玉簪三色光芒注入地底的瞬间,潭水轰然退去,露出沉睡千年的忘川镜——那是面由整块墨玉雕刻的莲花镜,镜面上凝结着初代与妹妹的虚影,两人指尖相触却始终差之毫厘。
"我们一直以为彼此是天敌..."刘晓燕含泪将掌心按在镜面上,"却不知道,光明与黑暗本就该共存于同一灵魂。"她腕间骨珠突然炸裂,化作七道流光注入镜面,镜中虚影终于重合,露出沉眠其下的真正祖巫——那是个与她们容貌相似的苗族少女,眉心嵌着双生莲的种子,周身缠绕着镇灵人的咒文与巫族的蛊纹。
金宝趁机将断剑与骨珠残片融合,竟化作一支刻满莲花纹的蛊笛。当他吹响笛音时,蛊潭底浮出七具巫族圣女骸骨,每具骸骨手中都握着刻有"解"字的青铜蛊虫。蛊虫在笛声中振翅飞起,分别钻入刘晓燕眉心的三色莲华印记,黑气与青光在她体内激烈碰撞,最终凝成一朵悬浮的阴阳鱼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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