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张天磊正拎着高跷准备出门,徐宁风风火火地骑着电动车赶了过来,大声说道:“磊磊,你给管事的说一声,今天咱不去玩灯踩高跷了。”
“行啊!舅舅,我这就给管事的打电话。”张田磊应了一声,随手把高跷丢在大门洞里,接过徐宁的电动车推进院子,紧接着便摸出手机开始拨号。
徐静瞧见娘家兄弟来了,赶忙从屋里满脸欢喜地迎了出来,热情地问道:“吃饭了没呀?要不姐给你做点吃的?”
“姐,我在家吃过了。”徐宁说着,便掏出手机,点开图库,“你们快瞧瞧,这人看着眼熟不?”
徐静赶忙凑上前去,只见第一张照片的背景是波澜壮阔的大海,汹涌的波涛拍打着海岸,一艘巨大的集装箱船在海上航行,船头上站着一个身姿挺拔、气质很酷的小伙子。
再看第二张近照,小伙子的五官清晰可见,生得极为精致,神情冷峻中又透着一股豪爽之气。
还没等徐静开口,张田磊便惊喜地叫了起来:“我见过他!昨天我踩高跷的时候,不小心把葫芦瓢蹦到了地上,就是他帮忙给我捡起来的。”
“这是谁呀?”徐静盯着手机上的照片,不禁喃喃自语。想起昨天张田磊说的事,她心里猛地一颤:难道,他就是我的孩儿?都长这么大了啊?!
“姐,你再看看这张。”徐宁说着,伸手在手机上一划,又调出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孙安佐小时候的照片。
徐静一看到这张照片,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地说道:“没错,这就是海子小时候的照片。”
“这几张照片上的人,其实是同一个。”徐宁十分肯定地说道。
听到这话,张田磊心里暗自思忖:如果没人特意说明,还真难看出这是同一个人呢。
“你从哪儿弄到的照片呀?他现在在哪儿?快带我去见见他吧!”徐静满脸急切,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走,咱进屋慢慢说。”徐宁赶忙安慰她,“这事儿急不得。”
徐静往屋里走了几步,突然扭头对跟在身后的张田磊说:“磊磊,你去超市买瓶酱油吧,家里的酱油都用光了。”
“好嘞。”张田磊微微一愣,随即答应下来,转身便离开了。
两人进屋坐下后,徐宁一脸疑惑地问:“姐,你为啥要把磊磊支开呀?”
“你呀,光想着找回海子,可曾想过家里的情况?我刚给磊磊翻盖了房子,正准备给他找媳妇、娶媳妇呢。要是海子回来了,这事儿该咋办?而且,也不知道他这些年过得咋样。”
徐宁略微思索了一下,对她说道:“姐,咱先把人找回来认下再说。至于房子,到时候看谁先找到媳妇,就把房子给谁呗。再说了,海子他爹也不能不管他呀。”
徐宁一直以为海子是徐静和前姐夫的儿子,心想儿子找回来了,至今没有儿子的前姐夫肯定不能坐视不管。
然而,徐静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他惊得目瞪口呆。
徐静缓缓说道,她去南方打工那几年,有人找到她,说替别人生孩子能挣十万块钱,如果生个健康的男孩,给的钱更多。一开始她不想干,可后来想到家里盖房子急需用钱,便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和那个要孩子的男人相处没几天,刚怀上孩子不久,一个漂亮女人就找上门来,警告她替别人生孩子就是代孕,是违法的行为,让她赶紧离开。
她当时问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那个女人说已经给了她三万块钱,让她自己去医院做人流。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徐静又想到给她钱的那个男人对她还不错,便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徐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听完她这如天方夜谭般的讲述,问道:“这么说,你压根儿不知道海子的爸爸是谁啊?”
“嗯,为了避免后患,双方都做了保密措施。”回想起这段深埋在心底多年的经历,徐静的脸上不知不觉间已满是泪水和鼻涕。
“我就说当年海子被人抱走,你死活不让我们报案。那前姐夫知道这事儿吗?”
“他知道。要是海子是女孩,我和他也不会离婚。当时计划生育政策规定,第一胎是男孩就不能再生了。我不想让他断了后,就选择了离婚。我和他结婚,其实也就是想给海子一个合法的名分。”
徐静说着,已是泣不成声,哭哭啼啼地对徐宁说:“我真没想到会把海子弄丢,看来我和他真的没有母子缘分啊,呜呜。”
“如今他找上门来了,你到底认不认呢?”徐宁想到有些丢失的孩子找回来后,情况并不乐观,不禁喃喃自语,“到底认好还是不认好呢?”
“认!他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能不认呢?只是,万一他向我打听他爸爸,我该怎么说呀?”
原本失散多年的孩子与父母团聚是件大喜事,可如今这情况如此复杂,难免让人心中满是惆怅。徐宁无奈地叹口气,说道:“姐,你就实话实说吧,他都成年了,应该有接受事实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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