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文物修复室亮着冷白色的 LED 灯,苏晚的指尖在键盘上突然顿住。屏幕右下角的暗网监测程序跳出红色警报,某个匿名账号刚刚发布了一条拍卖信息,标题是:「改变历史的钥匙 —— 玄冰阁七纹残片」。
她凑近显微镜,将附件图片放大到 400%。青铜镇纸的饕餮纹边缘,三道冰裂纹清晰可见,正是三个月前在明定陵地宫出土的那件一级文物。图片右下角有水印般的光斑,经光谱分析后,她瞳孔骤缩 —— 那是北极冰层下特有的蓝藻荧光,与陈默传来的青铜门照片上的光斑完全一致。
"老李,定位 IP!" 苏晚抓起对讲机时,发现掌心全是汗。李明安的键盘敲击声从隔壁数据室传来,混着老式咖啡机的咕嘟响:"服务器在冰岛,但用了十二层洋葱路由...... 等等,对方用了玄冰阁的加密协议?" 他突然提高声音,"不对,徽记是倒置的!"
屏幕上的拍卖页面突然加载出动态 LOGO:冰裂纹组成的破碎镜面,中央嵌着反写的 "玄" 字,像道狰狞的伤疤。苏晚认出这是玄冰阁徽记的镜像,《匠作录》里记载过这种禁忌符号 ——"碎镜者,逆天道而行,欲使历史永堕裂痕"。
拍卖品介绍栏用繁体竖排写着:「万历年间镇国青铜器,内藏建文朝遗诏残页。起拍价:10 万枚比特币,交割地点:冬至日的紫禁城午门。」苏晚的后背撞上转椅,想起乾陵地宫石壁上指向冬至的裂纹,原来对方早就盯上了七纹归位的时间点。
国际文物犯罪调查组的专线电话在此时响起。听筒里传来生硬的伦敦口音:"苏博士,我们追踪到这个账号三个月前曾出现在剑桥大学图书馆。" 背景音里有警笛声呼啸,"更棘手的是,他们掌握的文物信息,精确到每件器物的出土地层和修复档案。"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匠作录》副本,封皮上的指纹锁完好无损,却在某页边缘发现极细的激光扫描痕迹。李明安推门进来,镜片上蒙着白雾:"暗网论坛已经炸开了,中东某王室出价到 20 万比特币,留言说要 ' 让先祖的真实历史重见天日 '。"
"他们根本不懂,随意触碰这些碎片会撕裂时间脉络!" 苏晚的银镯突然发烫,镯面冰裂纹在监控屏蓝光下扭曲,竟与碎镜者的 LOGO 形成诡异的呼应。她想起时光投影里清代修复师的警告:"当历史被当成商品拍卖,时间的河流就会滋生毒瘤。"
凌晨三点,陈默的视频通话穿透极地冰层的干扰。他身后的科考站亮如白昼,屏幕上播放着暗网拍卖的实时转播:"我们在北极冰下发现了相似的徽记,刻在青铜门内侧的祭台上。" 镜头拉近,金属表面的凹痕里填满了风干的血渍,"碳十四检测显示,是 1900 年八国联军士兵的血迹。"
苏晚突然想起伦敦书店老掌柜的怀表,表盖内侧的龙纹与碎镜者的破碎冰纹,原来早在百年前就埋下了对抗的种子。李明安调出文物局数据库,发现所有七纹器物的电子档案,在三天前都被调取过 —— 调取者 ID 显示是 "故宫考古所 0721",正是她的工号。
"内鬼?" 李明安的声音发颤。苏晚却盯着监控录像回放,发现档案调取时间正是她在乾陵地宫的时刻。更诡异的是,那段时间的监控画面里,她的工位上坐着个戴斗笠的人影,腕间银镯反射的光斑,恰好遮住了摄像头。
暗网页面突然弹出私聊窗口,匿名用户发来段 1937 年的黑白影像:民国 zenshi 队员正往火车上搬运木箱,领头青年转身时,脸上戴着与碎镜者 LOGO 相同的银色面具。影像最后一帧,面具人举起张纸条,上面用朱砂写着:"冬至日的交易,不过是给护史人准备的陷阱。"
"他们在逼我们现身。" 苏晚关掉视频,发现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雾,故宫的琉璃瓦顶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像极了暗网页面上破碎的冰裂纹。李明安突然指着卫星云图:"全球所有出土过冰纹器物的遗址,此刻都被异常磁场笼罩,包括......" 他咽下唾沫,"包括你在敦煌月牙泉底的青铜镜碎片沉放点。"
银镯的灼烧感达到顶峰,苏晚低头看见镯面上竟浮现出碎镜者的 LOGO,只是在某个角度,破碎的冰纹又会拼成完整的玄冰阁徽记。她突然明白,这个组织的真正目的不是拍卖文物,而是借七纹归位的力量,彻底打碎时间的连贯性,让历史永远停留在破碎的裂痕中。
对讲机里传来老周的怒吼:"文华殿地宫的铜门被动了!第七座铜盒...... 里面多了张纸条!" 苏晚冲出门时,听见李明安在身后喊:"碎镜者的下一个目标,可能是正在运输的极北玄霜!" 而她心中清楚,真正的危机,是当冬至日的五星连珠与暗网交易同时发生时,那些被撕裂的历史裂痕,可能永远无法愈合。
雾更浓了,苏晚在故宫的长廊里奔跑,影子被宫灯切成破碎的光斑。腕间的银镯突然发出蜂鸣,与远处的数据中心传来的警报声共振,仿佛整个故宫都在警示:这场关于历史的暗网涌动,早已不是简单的文物争夺,而是两个横跨百年的组织,即将在冬至的时光裂缝中,展开最后的正邪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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