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长老的藤杖突然顿住。
"杀你?"老人嗤笑一声,甩出个布囊,"看看这个。"
陆凡一头雾水的解开布囊,瞳孔骤然收缩——里面是几本医书,从多年前的《百草纲目》到《南疆百草经》,这都是陆凡暗自偷看的药学典籍。
每本都被药老用朱砂仔细批注过。
陆凡之前还很是纳闷,之前每次在医学方面遇到瓶颈,又或是在给某些奇症的药人施针无从下手时,陆凡总是会过来偷偷翻阅这些书籍,而这上面总是恰好的有着药老的批注,让后者豁然大开。
此时想来,这恐怕都是药老的有意为之……
"你以为那些试药人为何总找你收尸?"药长老的藤杖敲击着地面,"没有老夫默许,你连药渣都摸不到。"
“药老。”陆凡眼中浮现一丝复杂的情感,“这是为何?”
“可愿拜我为师?”药老深深凝视着陆凡。
这么多年,他其实一直在暗中物色能够传承自己衣钵的传人,凡人寿命,最长不过七八十年。药老已是暮年,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年可活。
他不想等自己死后,这一生医术无人继承。
他曾暗中观察过他给一些药人施针,虽然陆凡没有经过专业的学习,但是却有一种天生的灵性。可以说是一种天赋!甚至按照书本当中的穴位,推演出自己的手法。
这发现让他起了些爱才之心,偶尔兴起之时还会在医书中留些批注。
只是一直可惜后者的武学天赋实在太差,但是今日擂台所见,陆凡似乎有着些不为人知的际遇,但是,已到将死之年的他对这些机遇并不感兴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药长老,林月婵求见~”
此时,药炉外传来清脆的女声,是林月婵。
陆凡被药老带走后,她一直不太放心,还是决定自己亲自来看看。她此时寒毒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他可不能让陆凡在这时候出事。
同时也后悔让后者去参加这内门试炼了。
看情况陆凡此战伤的不轻,而且很有可能已经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这药老一直喜爱拿活人做实验,陆凡已遭毒手也说不定。
“你可愿意?”
未理会门外的喊叫,药老再次问道。
陆凡没有再犹豫,当即跪在药老面前,“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好,好,好!你走吧。明日晨时来我药炉!”
药老一连说了三声好,挥手示意陆凡离开。
药炉外
丝丝雾气漫上药庐檐角,将林月婵的藕荷色衣袂染成青灰。她握着剑柄的指节已然发白,剑鞘上凝结的冰晶正随着急促的呼吸簌簌掉落。
"药长老若要人,何须等到今日。"她第二次抬手叩门时,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惊碎了满庭月光。林月婵的剑尖几乎抵上来人咽喉,却在看清面容时凝在半空——陆凡外衫凌乱,脖颈处还沾着药庐特有的苦艾灰,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师姐的剑比平日慢了三寸。"陆凡抬手轻推剑身,冰晶碎落在他掌心,笑道:"可是寒毒又发作了?"
林月婵收剑入鞘的力道大得惊人。她细细打量眼前人,从凌乱却完好的衣襟,到沾染药渣的袖口,最后定格在他的脸庞。
平平凡凡的脸庞,却让她感到一丝心安!
"药老给你用了什么?"她突然攥住陆凡手腕。
"师姐的手比寒潭水还凉。"陆凡任由林月婵抓住自己,目光扫过她发间的白玉簪,"可是在门外站了许久?"
林月婵触电般松手。见到陆凡没事,她背过身去,声音比往日更冷三分:"你可忘了,戌时要来为我施针?"
"师姐是担心我食言?"
"还是..."
"你当自己是谁?"林月婵突然转身,剑穗扫过陆凡手背留下红痕,"不过是个走了狗运的杂役!"
陆凡望着她似乎有些嗔怒的俏脸,此刻林月婵眼底跳动的,分明有些奇异的情绪,只是被冰蓝色遮掩得极好。
"我在竹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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