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心中了然。
原来如此。
林月婵邀请他,并非看重他的实力,内门测试,也只是测试一下陆凡是否有自保的能力。
最关键的还是因为他的医术——她需要他随时为她压制寒毒。
但是对于任何人来说,事关通玄丹,的确是一桩天大的机缘!
可遇而不可求。
若不是她得了寒毒需要自己压制,这等宝地又岂是陆凡能够觊觎的?
虽然通玄丹的诱惑的确够大,但是禁地争夺肯定危机四伏,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人头落地。
陆凡苦笑一声,“密地凶险,我未必能帮上忙。”
“你怕了?”林月婵挑眉。
“不是怕。”陆凡摇头,“只是担心拖累师姐。”
“身为我玄武门男儿,应当像胡师兄那样,无惧风险,立于顶峰之上!”
林月婵盯着他看了片刻,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这般畏头畏尾,像什么样子?”
像大师兄那样……
竹屋的烛火"啪"地爆开一朵灯花,将陆凡的影子拉得细长,喉结微微滚动:
"师姐可知,玄武门山门外五十里有个野坟岗?"
林月婵正欲斟茶的手一顿,瓷杯与壶口碰出清脆声响。
"三年前我入山时,正遇着杂役房清理试药人尸首。"
"十七具尸体用草席裹着,最年轻的才十二岁——他偷吃粮食被掌事发现,活活打死前还在喊娘。"
窗外的竹叶沙沙作响,陆凡的声音混着夜风:
"不是所有人都有你们这些天纵这样的资源!有些人活着,就已经是很艰难的事情!"
林月婵微微动容。
"师姐教我学胡师兄。"陆凡忽然抬头,眼底映着跳跃的烛火,
"可胡师兄练剑时踢碎的青砖,是杂役跪着修补的;他斩断的试剑石,是杂役冒死从寒潭底捞的——就连他炼体的药水,都是药人拿命试出的染方。"
竹帘被风掀起,露出檐下半轮残月。
陆凡继续说道:"曾经膳房失火,我顶罪挨了二十鞭。掌刑师兄说,抽断三根鞭子才算出够气,他们恼的是火灰脏了胡师兄的雪蛤汤。"
这些高高在上的天纵,又怎知宗门底层人的悲哀!
谁又不想像个大丈夫那样顶天立地,翻云覆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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