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箭的人比我们早半个月,”梅降雪走到石屋门口,望着马匪消失的方向,“龟兹千佛洞地形复杂,他们若是先到一步设下埋伏……”
“那我们就加快速度。”欧阳逸飞打断她,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但还有件事很奇怪——影箭当年袭击师门,就是为了抢夺龙渊剑和定剑石的线索,如今他们既然知道定剑石在龟兹,为何不直接去取,反而要在落马坡留下标记?”
唐嫣儿捧着水囊喝了口,小声说:“会不会……他们也没找到定剑石?或者千佛洞里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们?”
这句话让欧阳逸飞心中一动。定剑石既是神物,必然有灵物守护,或是设有上古禁制。影箭的人或许也遇到了阻碍,才会在落马坡留下模棱两可的警告。
“不管如何,我们不能再耽误了。”欧阳逸飞站起身,将最后半块麦饼塞进嘴里,“糖糖,检查马具;降雪,注意四周动静。我们一刻钟后出发。”
梅降雪应声走向马匹,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软鞭上的银饰。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才马匪提到影箭众人使的是短刃,但十年前袭击师傅的刺客,用的分明是淬毒的细针和长鞭。是影箭的人换了武器,还是……另有其他势力也在觊觎定剑石?
石屋外,晨雾彻底散去,荒原被阳光晒得发烫。欧阳逸飞翻身上马时,龙渊剑突然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嗡鸣,仿佛在催促。他回望了一眼石屋墙上那模糊的“危”字,又看了看远方沙丘上被风吹散的马蹄印,心中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
“驾!”
三匹马再次踏上征途,蹄声敲碎荒原的寂静。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盲目前行。影箭的踪迹像一根无形的线,将他们与千里之外的龟兹千佛洞紧紧相连。而在他们身后的沙丘阴影里,几抹黑衣正缓缓直起身,面罩下的眼睛闪烁着幽光,其中一人举起手中的青铜罗盘,指针正牢牢指向西方——那是龙渊剑与定剑石共鸣的方向。
正午的阳光像火一样炙烤着荒原,空气里弥漫着沙土的燥热气息。三匹马的口鼻处都挂上了汗沫,蹄子踩在发烫的沙地上,每一步都显得有些艰难。唐嫣儿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小脸上沾满了灰尘:“逸飞哥,还有多远才能到下一个水源啊?水囊快空了。”
欧阳逸飞勒住“疾风”,抬手遮在额前望向远方。目之所及,只有连绵起伏的沙丘和几株半死不活的红柳,看不到任何水源的迹象。他取出腰间的水囊晃了晃,也只剩下小半袋水:“再坚持一下,按地图上标注,前面应该有个叫做‘月牙泉’的绿洲。”
梅降雪从行囊里取出一块湿布,分别敷在三匹马的口鼻处:“省着点喝,不到万不得已,别碰最后的水。”她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但眼神依旧锐利,不时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自从在落马坡发现影箭的踪迹后,她就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就在这时,唐嫣儿突然指着左侧的沙丘惊呼:“你们看!那是什么?”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同时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沙丘上,赫然插着一支断箭。箭杆是黑色的,箭羽已经脱落,箭头却异常锋利,闪着幽蓝的光。
“是影箭的人留下的?”唐嫣儿紧张地问。
欧阳逸飞翻身下马,捡起断箭仔细查看。箭杆上没有任何标记,但那幽蓝的箭头,明显淬了剧毒。他想起马匪说过影箭众人使用短刃,心中疑窦更甚:“不像。影箭的暗器多是细针,用箭的不多。”
梅降雪也下马查看,她蹲下身,手指拂过沙地上若隐若现的足迹:“这里有打斗痕迹,不止一波人。你看这脚印,有穿马靴的,也有穿软底布鞋的。”
欧阳逸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沙地上有几处杂乱的脚印,其中一种脚印特别浅,像是轻功高手留下的。而在断箭不远处,还有几滴已经干涸的暗褐色血迹。
“看来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在这里发生过冲突。”欧阳逸飞将断箭折断,扔在地上,“走,我们绕开这里,尽快找到水源。”
三个人重新上马,绕开那片沙丘,加快了前进的速度。然而,就在他们走出不到一里地时,天边突然卷起了一阵黑色的旋风。
“不好!是沙暴!”梅降雪脸色大变。
欧阳逸飞抬头望去,只见西方的天空已经被一片昏黄的沙尘笼罩,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瞬间就将太阳遮蔽。豆大的沙粒夹杂着石子,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快!找地方躲起来!”欧阳逸飞大喊着,试图控制住受惊的“疾风”。
但沙暴的威力远超想象,狂风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人和马都吹得东倒西歪。唐嫣儿的“小闪电”受惊猛地人立而起,差点把她甩下马背。
“抓紧缰绳!”梅降雪一边喊着,一边用软鞭缠住旁边一棵红柳,试图稳住身形。
欧阳逸飞也效仿她的做法,将龙渊剑鞘上的皮带解下,系在另一棵红柳上。但狂风越来越大,沙粒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能见度也变得极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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