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能回来,陛下…一定很高兴吧?”
“比起母后,自小,皇姐对朕照顾的更多。”
焱渊顿了顿,“只是萧楠那边……”
姜苡柔叹气道:“婉姐姐前日进宫,才说他们如今琴瑟和鸣。若公主归来……”
“情爱之事,外人插不得手。”焱渊突然掐住她腰肢,“倒是你——”龙眸幽深似潭,“为何从不问朕爱不爱你?”
姜苡柔呼吸一滞。
从蓄意勾引,她步步为营算准君心,此刻却被他问得心尖发颤。
“因为……”她攀住他脖颈,酝酿出的泪光在烛火下碎成星河,“从陛下策马追出千里,当看到陛下出现那刻起,臣妾的心就被陛下的爱填满了。”
泪珠滚落,“不敢问,是怕这恩宠……如露水易逝。”
焱渊大掌放在她后脑勺,拥她怀中。
低头看她,凌厉的凤眸化开春水般的笑意:“傻瓜,若是真爱,怎会短暂?”
虽然男人的话不可当真,但有,总比没有强,姜苡柔试图引导帝王许诺。
“那...”她拽着帝王衣袖,“陛下答应永远陪着臣妾好不好?”
鎏金烛台上,新换的蜜蜡正淌着温柔的暖光。
焱渊望进她忐忑的眼睛,忽然轻笑出声,屈指刮了刮她鼻尖:“姜苡柔,你可知'永远'二字有多重?”
“陛下不愿意吗?”
见她眼眶开始泛红,帝王忽然托着她腰肢将人举到案上。
奏折哗啦啦散落一地,他双手撑在她身侧,鼻尖几乎相触:“朕可以给你比永远更好的承诺。”
“什...什么?”她被锁在这方寸之间,心跳如擂鼓。
焱渊望进她骤然亮起的眼眸,“你前日不是说《女则》现行版本迂腐陈旧?朕给你开翰林院书库,许你召集天下才女共议,主持修订新版如何?”
姜苡柔难以置信,猛地捂住嘴,泪珠滚落在帝王手背:“可、可祖制...后宫不得干政…这算不算?”
“朕的祖制里...”他吻去她眼角的泪,声音温柔又强势,“朕的柔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窗外忽有流萤飞过,恰似坠落的星辰。
姜苡柔猛地扑进热乎乎地怀里,欣喜他不止把她当做听话的金丝雀娇养。
“那臣妾要是做不好呢...”
“朕教你。”焱渊抚着她的鬓角,像在抚摸即将展翅的凤凰,“你摔了朕扶着,你累了朕抱着。”
忽然捏起她下巴,目光灼灼如烈日,“但朕不许你妄自菲薄——”
薄茧拇指摩挲她唇角,“朕不要笼中雀,朕要的是...能陪朕并肩看山河的爱人。”
或许因为情绪激动,姜苡柔喉间突然涌上酸水。
“呕——臣妾...失礼...”要仓皇起身,焱渊已将她抱在膝上。
“传太医!”
见她呕得眼泪汪汪,他自责:“是朕不好,让你陪着熬夜...”
姜苡柔虚弱地拽他衣领:“臣妾没事...”
话未说完又被一阵恶心打断,这次竟嗅到桌上淡淡的松墨香也受不住,偏头又干呕起来。
“来人!取冰鉴里镇着的青杏!快!...”
姜苡柔指了指窗口,焱渊会意,抱起她窗边吸新鲜空气。
*
吴院判来时,看见威震九州的帝王正握着宠妃一缕青丝贴在唇边,轻声哼着荒腔走板的江南小调。
姜苡柔昏昏欲睡时,听头顶传来低语:“至于永远...”
焱渊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落下个带着杏花蜜味的吻:“等这里不再跳动那天,你自会知道答案。”
翌日晌午,郡王府小厨房蒸汽氤氲。
慕容婉绾着家常螺髻,正将枸杞黄芪细细撒入砂锅。
这是萧楠最爱的鹧鸪汤,她特意跟御医学的方子。
“王妃!”丫鬟举着信疾步而来,“宫里急信!”
慕容婉擦净手上水珠,拆信时还噙着笑:“不知柔妹妹又发现什么新奇事……”
看到内容话音戛然而止。
信纸飘落在地,她踉跄后退撞翻汤罐。
滚烫汤汁溅在绣鞋上,却浑然不觉痛。
“王妃!”几个丫鬟惊呼着来扶。
绮梦园主屋。
“出去。”慕容婉声音嘶哑,“全都出去。”
房门紧闭的刹那,她终于瘫坐在地。
帐内鸳鸯枕刺痛双眼——这是十日前萧楠亲自挑的,说补上洞房花烛的遗憾。
当时她欢喜地在屋内摆设系满红绸,如今看着,心如刀子刮。
“公主要回来了?”
一种即将面临的恐惧席卷全身,冷飕飕,如坠冰窖。
翌日. 坤宁宫晨会
“皇后娘娘金安——”
姜苡柔随众妃嫔一同行礼,余光瞥见岳皇后今日特意戴了一支点翠金鸾衔珠步摇——那是太后赏赐,只在重大场合佩戴。
看来今日商议嘉敬公主回宫之事,比想象中更为重要。
“都起来吧。”岳皇后落座凤椅,目光扫过众人,“嘉敬公主三日后回宫,陛下亲自下旨要好好安置。公主在北疆六年,如今能平安归来,实乃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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