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尽,援绝,人亡,城已破。余已决定为国牺牲,誓歼顽寇,请勿眷恋于我。”——这是绝笔,也是誓言。
南京从未放弃抵抗。残存的守军,三五成群,在城市的角落里继续战斗,伏击落单的日军,拼死掩护着试图逃离的百姓。
武器简陋,甚至没有武器。有人捡起牺牲战友的枪,有人用血肉之躯捆绑炸药,冲向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用生命炸开一条血路,或者,仅仅是溅起一蓬徒劳的血花。
子弹打光了,就用刺刀,用拳头,用牙齿。明知是死,也要向前。亡国奴的耻辱,比死亡更令人恐惧。
画面流转,尸横遍野的街巷,唯有一人还能屹立,声音嘶哑而焦急地呼喊“还有活着的吗?!还有活着的吗?还有活着的吗!”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吹过废墟的呜咽。
他环顾四周,脸上混合着泪水与硝烟,最终带着哭腔低吼“连长死了!排长上!排长死了,班长上!……那…那大家现在听我指挥!检查子弹!准备…战斗!”
然而,更多的画面涌现出来。无数的百姓、伤兵、放下武器的俘虏,甚至还有蹒跚学步的孩童,被日军驱赶到空旷地带。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枪声骤然响起,密集如雨。人群一排排倒下,血水浸透了大地。兽兵狞笑着,觉得枪杀不够刺激,拔出军刀,冲入尚未死绝的人群中,劈砍,穿刺,剖腹,活埋……他们肆意虐杀,只为了满足自己那扭曲的禽兽不如的兽性。南京,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天幕之下,死寂。
比九一八之后更沉重,比湘江血战之后更绝望。那不是悲伤,不是愤怒,而是某种更原始、更黑暗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滚、炸裂。画面中,南京城下的累累尸骨,日军狞笑的面孔,同胞无助的哀嚎,那平均每十二秒就逝去一个生命的冰冷数字……这一切,如同烧红的烙铁,滋啦一声,烫穿了所有人的心脏,烙下了永世无法磨灭的印记。
干呕声断断续续地响起。
不是因为画面的血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深入骨髓的悲愤与屈辱,已经超越了泪水的界限。
大秦
“哐当——!”青铜案几被一股巨力掀翻,沉重的器物砸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嬴政双目赤红,周身弥漫的暴戾杀气让宏伟的宫殿如坠冰窟。
“畜生!!!”他猛地抬头,对着虚空咆哮,声音震得殿梁簌簌作响,“此非人!乃披着人皮的恶鬼!屠我子民!辱我华夏!好!好一个倭寇!”
他骤然转身,目光如刀,扫过阶下噤若寒蝉的群臣,声音冷得能刮下冰渣,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杀伐“蒙毅!”
“臣在!”蒙毅心头一凛,躬身出列。
“传令!即刻起倾国之力造船,操练水师!朕要一支能踏平沧海,荡灭倭奴的大秦水师!”
蒙毅猛地抬头,眼中同样燃起血色“臣领旨!臣在此立誓,必为大秦练出荡寇铁军!他日兵锋所指,倭岛之上,必叫其鸡犬不留,亡国灭种!!!”
“扶苏!”
“儿臣在!”扶苏虽脸色苍白,却也坚定无比。
“即刻于天幕联络他朝,索要一切关于水师操练、倭国地理、兵备之详尽讯息!整理交予蒙毅!”
“儿臣遵旨!”
“李斯!”
“臣在。”李斯俯首。
“仙种之事必须加快!令公输家全力配合蒙毅造船!朕要亲眼看到,那倭岛从九州图籍上,被彻底抹去!灭其国!绝其种!寸草不生!鸡犬不留!”
“臣等遵旨!”殿中群臣齐齐跪拜,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带着同仇敌忾的决绝,“臣等,誓要倭国!灭其国!绝其种!寸草不生!鸡犬不留!”
大汉
“啊——!!!”
一声裂帛般的咆哮震彻未央宫,刘彻双目尽赤,额角青筋坟起,如同一头濒临失控的困兽。他猛地抽出腰间的天子剑,“锵”的一声锐响撕裂空气,剑锋因主人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而嗡鸣不休。
“禽兽!猪狗!尔等也配称作人?!三十万!那是三十万手无寸铁的百姓和已经放下了武器的降卒!尔等安敢如此?!安敢!!!”
他胸膛急剧起伏,几乎要炸裂开来,手中长剑直指天幕,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暴戾“朕要杀光他们!将这群杂碎碎尸万段!朕要让他们的土地从此寸草不生!朕要让‘倭’这个字,从世间彻底消失!!”
“陛下!”卫子夫早已泪干,脸色惨白如纸,她踉跄着跪倒在地,死死攥住刘彻绣着蟠龙的袍角,声音发颤,却透出一种蚀骨的恨意,“陛下!那些孩子……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何其无辜啊!此仇此恨,不共戴天!臣妾愿捐出臣妾所有嫁妆,只求陛下,为了我华夏万千子孙,报此血海深仇!”
卫青与少年霍去病并肩而立,铁拳紧握,指节捏得发白,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凛冽杀气,二人同时踏前一步,声如金石“陛下!臣等请战!愿为先锋,踏平倭岛,血债必须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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