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
黎明刚至,东方天际才泛起鱼肚白,魏军的战鼓便如雷霆般炸响,震碎了清晨的宁静。鼓点一声比一声急促,像是催命的符咒,惊起城外枯树上栖息的乌鸦,扑棱棱地飞向血色渐染的天空。
曹爽立于临时搭建的檀木高台之上,金色铠甲映着初升的朝阳,折射出刺目的光芒。他右手紧握镶宝石的佩剑,左手扶在包铜的栏杆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眼中燃烧着狂躁的战意,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脸上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今日必破南郑!"他的声音嘶哑而尖锐,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先登城者,赏千金,封万户侯!"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声带仿佛要被撕裂。台下的亲兵看见大将军的眼白已经布满血丝,像是几天几夜没有合眼。
十万大军如黑潮般涌向南郑城墙,脚步声震得大地微微颤抖。冲在最前面的是死士营,这些人赤裸上身,只在要害处绑着铁片,身上用鲜血画着诡异的符文。他们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癫狂的杀戮欲望,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云梯如巨兽的骨架,在晨光中投下狰狞的阴影。这些攻城器械比昨日更加坚固,梯身包裹着浸湿的牛皮以防火烧,顶端的铁钩闪着寒光。一架接一架的云梯搭上城头,铁钩深深嵌入城墙缝隙,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魏军重甲步兵开始攀爬,他们口衔钢刀,牙齿深深咬入刀背的皮革中,咸腥的铁锈味充满口腔。一手持包铁圆盾护住头顶,一手抓住梯级,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他们的眼睛向上瞪着,瞳孔中反射着城头的火光,里面尽是贪婪与疯狂——千金与万户侯的诱惑让这些士兵变成了嗜血的野兽。
城上,姜维冷眼俯瞰着如蚂蚁般攀附在城墙上的敌军。晨风吹动他染血的披风,露出里面锁子甲上密密麻麻的箭痕。他的右手平稳地举起令旗,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眼前不是你死我活的战场,而只是一盘等待落子的棋局。
"推!"
这声命令短促而有力,像是一把利剑出鞘。数十名蜀军壮汉立即响应,他们赤裸的上身布满伤疤,肌肉如老树根般盘虬。特制的铁叉抵住云梯,叉尖与木头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壮汉们齐声怒吼,脖颈上青筋暴起如蚯蚓,脚底在城砖上磨出深深的痕迹。
"轰!"
第一架云梯倒塌时发出的巨响像是天崩地裂。梯上十几名魏军士兵惨叫着坠落,他们的铠甲在空中闪烁,像是一串断裂的珍珠项链。最先落地的人直接摔碎了内脏,鲜血从七窍喷涌而出;稍后落地的人砸在同袍身上,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可闻,折断的肋骨刺破皮肤,白森森地露在外面。
未死者尚在血泊中挣扎,一个年轻的魏军士兵双腿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双手徒劳地抓着地面,拖出一道血痕。城头的弓箭手面无表情地拉满弓弦,箭矢精准地穿透他的咽喉,结束了他的痛苦。这样的补射此起彼伏,确保没有一个魏军能再站起来。
城门处的战斗更加惨烈。魏军的冲车"破城锤"咆哮着撞向厚重的城门,这辆巨兽全身包裹着铁皮,顶部是包铜的尖锥。每次撞击都让城墙微微震颤,灰尘簌簌落下。推车的士兵喊着整齐的号子,脸上溅满同伴的鲜血,眼中只剩下机械的疯狂。
姜维眯起眼睛,这个细微的表情是他为数不多的情绪外露。他抬手示意,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指挥一场乐舞。
"油锅,备!"
城楼上,十口大铁锅早已烧得通红,锅中的油脂沸腾翻滚,冒出呛人的黑烟。壮汉们用铁钳夹起铁锅,动作整齐划一地将滚烫的沸油倾泻而下。金黄的油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美得惊心动魄。
油液淋在冲车和推车的士兵身上,瞬间响起"滋滋"的煎炸声。一个士兵扔下推杆,双手疯狂抓挠着脸部,指甲将烫熟的皮肉一块块撕下,露出下面鲜红的肌肉组织。另一个士兵的铠甲缝隙渗入了热油,他在原地疯狂跳动,像是一只被火烤的虾米,最终倒在地上抽搐,口中吐出带血的泡沫。
紧接着,火把掷下,烈焰轰然爆燃,形成一道数丈高的火墙。冲车瞬间被火龙吞噬,木质结构在高温中扭曲变形,铁皮像纸片一样卷曲。火海中的人形生物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叫,有的狂奔几步后倒地化为焦炭,有的直接跪地烧成蜷缩的黑色雕像。焦臭的烟雾升腾而起,混杂着人肉烧焦的刺鼻气味,连城头的守军都不由得掩鼻后退。
曹爽在高台上看得目眦欲裂,他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他一把抓住身旁的令旗官,喷着唾沫星子吼道:"再攻!不准退!退者斩!"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人声。
督战队立即上前,雪亮的大刀架在退却士兵的脖子上。一个年轻士兵跪地求饶,话还没说完,头颅就飞了出去,无头的尸体还保持着跪姿,颈动脉喷出的鲜血足有三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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