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还攥着帕子,脑子里一会儿是初见朱七七时她乌黑高肿的脚踝,一会儿是她冲自己翻白眼的样子,一会儿是她冲自己笑语晏晏的样子,一会儿又是桌子上的那幅画,最终又成了朱七七坦然的说自己没有喜欢之人的样子。
胡思乱想半天,沈浪有些烦恼的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他竟也开始不洒脱了?
这辈子都没有这般患得患失过。
沈浪有些自弃的躺在床上,双手枕在头下,没忍住叹了口气:“沈浪啊沈浪,你自己的前途都渺渺未知,何苦又害了他人?”
那朱七七娇养着长大,天真烂漫,如何能去吃江湖上的苦?他也....于心不忍,所以,还是趁早做决断吧。
沈浪看着手里的帕子,半晌,又叹了口气,终于下了决心。
朱七七用过朝食后照旧之后练了会儿坎侯,接着去了工坊,在工坊忙了半天,中午时才回来。用过哺食又小睡了一会儿,午睡起床后又写了半天的书。
一直到晚上朱富贵叫她过去一起用飧食,这才揉着眼睛和手腕停了笔。
朱七七过去的时候饭菜已经摆好了,朱富贵就负手站在院子里等她。
朱七七看见自己老爹,开开心心的跳过去揽住老爹的胳膊:“爹爹~”
朱富贵看见朱七七后,脸上的笑容就不自觉的浮上来了,他拍拍朱七七的手笑道:“饿不饿?来用饭吧。”
“嗯~人家刚好饿了呢~~”
父女两个相携进了屋,朱七七扶朱富贵坐下,自己才坐在一边。
朱家父女的晚饭很简单,就是一人一碗稀稻饭,也就是今天我们说的大米粥,一人一碟盐焗鸡头米,朱七七有一碟炸小河虾,朱富贵有一盘炖竹笋炒肉外加一个馒头。
两人各自坐在自己的食案后面用饭,用着用着,朱七七总觉的哪里不对,忽然她抬头问跪坐在身旁的小泥巴:“这两天好像没有看见沈浪?”
小泥巴想了想,道:“今日和昨日都不曾见过沈郎君。”
朱七七奇怪:“他做什么去了?”
小泥巴也不知道。
朱富贵轻轻咳了一下,道:“他已经走了。”
“走了?”是她理解的那个走了吗?
朱富贵点头:“是,昨日一早来找我辞行,说是伤势已好,尚且身有要事,不得不走。”
“您都没有挽留他吗?”朱七七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
朱富贵道:“他有事在身,为父为何要留?”
“什么要事啊?”朱七七追问。
朱富贵看着自家闺女道:“沈少侠的私事,为父不曾多问。”
不知道为啥有点不舒服,朱七七皱眉,但是什么都没说。
老爹说的对,这是人家的事。
朱七七垂首继续喝粥,却隐隐觉得没什么胃口。
这沈浪,走了竟然都不告诉她一声?太没礼貌了吧!
哦对,告诉老爹了。
可是为什么不告诉她一声呢?
哦对,老爹才是一家之主,要走肯定也要告诉老爹才对。
可是告诉老爹了就不能再告诉我一声吗?我们不是朋友吗?
朱七七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
胡乱用了几口朱七七就不想吃了,磨蹭到朱富贵用完,便跟着停了筷子。
父女二人散着步消了会儿食,朱富贵道:“七七今夜要早些歇息。我们明日便启程北上,去往洛阳。”
朱七七点了点头,也真该走了,要不然年底就到不了洛阳了。
除了收拾行囊外,田庄和工坊里都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要交代。
一忙起来,朱七七很快就把心底的那点不舒服抛在了脑后。
此时赶了两天路的沈浪正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他喝了口水后重新又把水囊挂回腰间。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布包。小心翼翼的打开后,里面是两块折好的手帕和一只蝴蝶钗。
沈浪轻轻抚过这三样东西。
走之前他犹豫了下,终是没有把东西还回去。
可能是因为觉得这么多天了才还手帕和钗子,是不是有些奇怪?索性还是带走找个妥善的地方放起来吧。沈浪如是想道。
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吧?
在朱家待了这么久,也该干些正事了。上次那个阴险狡诈的恶人,也该早些把他抓住才是。
重新将布包包好收进怀里,沈浪用剑撑起身体,四下看了看,选了一个方向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四野中。
冬天的脚步向来很快,熊猫儿觉得天气刚刚冷下来似乎没多久,就开始下雪了。只是一夜之间,天地间银装素裹。
最近这段时间熊猫儿没有在新昌,而是离开扬州来了豫州汝南郡访友。
对外说是访友,其实是自己义父传信给自己说有事让来这里一趟。
熊猫儿以访友的名义来了有月余,结果自己的三个手下找了过来。
手下们并不知道,熊猫儿除了明面上这个江湖混混小头子的身份外,还有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