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一边烹茶一边耳边听着熊猫儿自来熟的同自己的老父亲天南地北的侃大山,心中忍不住暗笑。
眼前这位,还是一个社牛呢。
熊猫儿的确是个重度社牛,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和朱富贵从初次见面的寒暄聊到了各地的风土人情,还自来熟的跟着朱富贵把对朱七七的称呼由朱女郎变成了七七,还拍着胸脯让朱七七叫他猫大哥。
说来也奇怪,像熊猫儿这样的社牛,很多时候会让人觉得孟浪而心里不喜。但熊猫儿却例外,他的言行丝毫没有让人觉得轻浮孟浪,反而觉得他生性豪爽,很容易对他心生好感。
看看朱富贵和刘放对熊猫儿越来越温和的态度就知道了,就连朱七七自己,也开始对熊猫儿心生好感。
朱七七想,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人格魅力吧。
一边想着,手上动作不停,煮沸了茶汤,然后点出四杯来,小泥巴连忙上前依次奉到朱富贵,弹琴男子和熊猫儿跟前。
朱七七笑道:“这新采的梅蕊雪煮的茶,还请爹爹、刘先生还有猫大哥尝个鲜。”
朱富贵和那个刘先生都微笑的举起杯子轻尝,熊猫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跟着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顺口道:“好酒....啊不,好茶,好茶。”
朱七七噗嗤一笑,朱富贵也含着笑意看向他。
熊猫儿有些纳闷道:“怎么了?”
刘先生,也就是前面提到的一名农学大家,姓刘名放,字子回。是被朱富贵重礼请来改育良种的,在农学一事上颇有造诣。目前算是投入朱富贵门下成为客卿。
刘放此次是跟随朱富贵到洛阳为皇帝详细诉说两季稻的事。
他举着茶杯轻嗅,然后笑道:“熊少侠定是不惯饮茶,反而喜好饮酒。说不得还是个千杯不醉的呢。”
熊猫儿稀奇道:“刘先生怎知我素爱饮酒?”
刘放笑道:“七七的茶点的极好,尤其是这茶水清冽,又隐有梅香。但凡喜好茶道者,定然不舍得一饮而尽,必是似某这般慢慢啜饮,如此方才不辜负这般好茶。”
熊猫儿有些尴尬道:“这....我确实不惯饮茶,也不太能品出此茶有何妙处。”
说着,还有些忐忑的看向朱七七,这是七七亲手给他点的茶,听刘先生说的这茶还是极好的。可他却根本喝不出好来,她会不会生气?
朱七七却笑吟吟的看了熊猫儿一眼,然后冲着朱富贵和刘放笑道:“爹爹和刘先生不知,猫大哥最是好酒,也善品酒,不如就来一壶酒给他吧。也让他尝尝我的酿酒手艺。”
熊猫儿眼睛一亮,一是因为朱七七不生气,还要请他品酒,二是可以喝到好酒,三是这酒还是朱七七酿的。
他眼含期盼的看着小泥巴出去了一趟,没一会儿便端来几个小酒壶,一一端在几人的食案前。
小泥巴一进来,熊猫儿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小酒瓶放在眼前后,酒香更加清晰了。
还没有开封,光这个味道就已经让熊猫儿食指大动。
朱富贵笑道:“熊少侠既是喜酒,便也试试我们自家酿的酒吧。”
熊猫儿迫不及待的拔出木塞,笑道:“还不曾开封,我便已经闻到酒香了,想来这酒定是绝顶好酒.....哎呀!好香!”
酒壶开封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香味直冲熊猫儿而来,竟是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味。
熊猫儿也自诩阅酒无数,但没有一种酒的酒香可以和眼前这一小壶相比的,光闻味道,熊猫儿就已经确定这是绝顶好酒了。
熊猫儿不由赞叹:“好酒,光闻这酒香,已是醉人三分了。”
刘放也开了酒壶,陶醉的一闻,赞叹道:“先前有幸尝过七七的葡萄酒,已是惊为天人,却不曾想还有这般佳酿。此酒,怕是极烈吧。”
朱七七嘴角抽了抽,极烈到还真算不上,只能说是大概也就是不到三十度吧。
在她那个年代算不上是烈酒,但是在这个七八度就算是烈酒的年代,这还真的是天下第一烈酒了。
而这个时代的酒,色清,香醇,味烈,便是一等的好酒。
朱七七心里腹诽,嘴上还是开口道:“刘先生,猫大哥,此酒不比旁的,最是性烈,两位初次品尝,还是浅尝为好,免得喝醉了,明日头疼。”
刘先生笑着点点头,果然浅浅尝了一口,只觉入口辛辣,直冲脑门,忍不住眉头微皱,却又觉得一股醇香盈口,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醺然,忍不住感叹:“好酒,果然是好酒,世间只怕再无其他酒能比得过此酒了。”
那边熊猫儿也早已经举着酒壶猛喝了一口了,却没想到这酒竟然这样烈,辣的熊猫儿忍不住咳嗽几声,又觉得满口醇香,酒水下肚后,一股火热从腹中直冲而上,身上竟瞬间有了一丝暖意,喜的熊猫儿忍不住大喝一声:“好酒!果然好酒!”
接着忍不住咕咚咕咚又灌了几口,这才舒爽的喟叹一声,道:“喝了这酒,只觉得之前所有的酒都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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