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伸出手来说:“把那一头的猫布偶给我拿来。”
沈浪依言看过去,这才在床的另一头看到一大一小两个猫布偶。
大的那个有两尺高,半新不旧,是一只用粉色绸布做的细长的布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加长加胖款的枕头,但是一头是个圆不溜秋鼓鼓囊囊又憨态可掬的猫头,一头是一条猫尾,看起来很是怪异,但又说不上来的可爱。
这么形容可能会有亲不太明白,其实就是类似于今天的那种抱枕,其功能也和抱枕一样。
朱七七自小睡觉都要抱个东西,要不然就会觉得身体少了个东西支撑,双手也无处安放,腿也摆不好。一句话,不抱上个东西就会觉得怎么躺怎么不自在,浑身麻烦的慌。
而小的那个布偶则是一个一尺大小的猫布偶(一尺约今天二十四厘米),不像大的那个只有头身体和尾巴,这个小的布偶用碎花布缝制而成,身体完整,四肢俱全,只是看起来已经很旧了,有地方已经洗的泛白,又有地方已经褪色,还有的地方明显是用其他布补上去的。
沈浪的目光从猫抱枕上滑过去,停留在猫布偶上,嘴里问道:“这里两个布偶,要哪一个?”
朱七七道:“大的那个拿来,我要抱着,小的那个还摆在那里吧。”
沈浪默默的把猫抱枕递过去。
朱七七伸出手来接过抱枕拽进被子里抱住,然后在被子里动来动去,最后终于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这才安静下来。
见朱七七折腾了半天终于安静了下来,沈浪摇摇头。
这朱七七,娇养成这样,脾气又这样大,真真是又娇又凶,再没见过哪个小娘子似她这样,娇的别样可爱,又凶的格外有趣。
搂着抱枕又舒服的动了动,一抬眼见沈浪一直盯着自己看,朱七七白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抱枕不成?”
这一眼骄矜无比,就,很朱七七。
沈浪无声笑笑,问道:“睡得着吗?可要我陪你说说话?”
朱七七想了想,道:“那也行吧。”
沈浪坐在床边,看着朱七七问道:“那.....你想聊些什么?”
朱七七道:“我也不知道聊什么,懒得说话,你且说话给我听吧。”
沈浪问:“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朱七七无所谓道:“随便啊,说说天,说说地,说说人生,聊聊理想,或者给我讲故事唱小曲儿,什么都行。”
沈浪一噎,谈天说地聊人生讲理想也就罢了,讲故事唱小曲儿是什么鬼?他堂堂沈少侠怎么可能会这些?
他清清嗓子,余光看到床头的猫布偶,顿了顿,伸长胳膊拿过来在手里看。
朱七七从被子里伸出胳膊劈手给他夺了过来:“谁让你随便拿人家东西了,真没礼貌。”
沈浪问道:“七七,我见你的东西皆精美华贵,怎么这只猫布偶却.....”
朱七七侧躺着把玩猫布偶,道:“却寒酸破旧?”
沈浪看着布偶迟疑了一下,道:“满屋金碧辉煌之下,它有些格格不入。”
朱七七捏捏布偶的鼻子耳朵,道:“这个布偶乃是一位长辈所赐。”
沈浪看着那根素白的手指,慢慢重复道:“长辈?”
“是啊,”朱七七用手描摹着猫布偶的轮廓,回忆道,“听冷三叔说,这个布偶乃是我父亲一位至交好友的夫人所作,原是送给我母亲的。据说这位世伯也姓沈,是位江湖人,二十多年前在江湖中还曾颇有地位,曾有江湖中人敬称其为九州王。”
说到这里,朱七七抬头看向沈浪:“说起来,你也是江湖中人,那你可曾听闻过我这位世伯?”
沈浪沉默了一下,缓缓点头:“九州王沈大侠之威名,十三年前江湖中人哪个不知?沈某自然也是听过的。”
朱七七好奇道:“十三年前?这么久过去了,江湖中还有沈家世伯的事迹流传吗?”
沈浪道:“这是自然。传言道,沈大侠乃是武学奇才。自少年时期便声名鹊起,一路惩凶除恶,驰骋江湖二十年未逢一败,一手天绝三式独步九州四海,故而江湖人尊称其为九州王,可惜在十三年前的某一天不慎为奸徒所害。可即便如此,其事迹依旧为武林中人津津乐道至今。”
朱七七了然点头,这就是哥虽然不在了,但江湖中遍地都是哥的传说?
这位沈家世伯的光辉战绩和一夕之间巅峰陨落的人生经历朱七七都听家里人讲过,此时只是有些感慨道:“我只是没想到,惊才绝艳如这位沈家世伯,却也难免遭受小人所害。”
沈浪沉默了一会儿,略略有些勉强的笑道:“人在江湖,生死有命,自来如此。”
朱七七叹了口气,点点头,继续道:“沈家世伯有一位夫人,母亲未嫁时便与其交好,我曾听冷三叔说,母亲成婚后才没几天,一只自小养着的猫便寿终正寝了。母亲心里难过,整日郁郁寡欢,却偏偏又得知怀上了我,沈夫人便仿照那只猫的样子做了只布偶送给母亲,以排解其心中烦闷。呶,这只布偶猫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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