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看看谢樱,又看看哑口无言的谢夫人,指着孙成开口道:
“你可当真是胆大包天,随随便便就敢来攀扯我府上女儿,”转头又向谢夫人,“你也真是个猪脑子,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都说让你少跟你娘家那些穷亲戚们来往。”
谢樱冷笑,当真是祖传和稀泥手法。
这么一出要人命的陷害,就轻描淡写说成被骗。
谢远还想说些什么,被外面通传声打断:“老爷,蝉一法师来了。”
里头唱念做打这么长时间,去雾山寺请证人的小厮快马加鞭的回来。
禅一法师进来念了佛号,说道:“贫僧听说小姐遭受无妄之灾,特此前来。”
谢樱一开始心中还有些忐忑,但思路梳理清楚后,发现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凡事发生皆有利于我,这把顺风局。
谢樱在心里默默想。
不等谢远开口,谢樱嘴快:
“这男的说五日前巳时,他和我在你们西跨院第四间禅房苟合,但我对此事并不知情,还请法师做个见证,要是真有这档子事儿,我就去衙门击鼓鸣冤。”
蝉一法师一脸严肃的对着孙成说到:“佛门圣地,岂是凡人可以亵渎,还请施主口下留德,不要亵渎佛祖。”
“西跨院的禅房是寺里给上香的客人歇脚用,半个月前就有人将那边的禅房全部租下来,所以施主说的事情子虚乌有。”
谢樱心里松一口气,没这回事就好,不然她可有的忙。
谢夫人开口:“要是趁屋里没人他们进去呢?”
谢远瞪了她一眼。
蝉一法师道:“那更是不可能,里面是有人住着养伤,等闲不会出门,说是病人要静养,所以寺里的僧人也很少过去,更别提香客。”
谢樱冷冷的注视着屋子里的人:“那今天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谢远想了想,开口说道:“孙成上门诬告,来旺来福,将他打出去!”
“夫人轻信他人,回去抄二十遍《女则》,抄完再出门!”
谢樱挑挑眉,这就完了?别太儿戏?
“原来在父亲看来我的清白就这般廉价,一盆盆脏水往我身上泼,就不痛不痒赶出去和抄书,那是不是逢年过节,这人还能来府里走亲戚打秋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谢远表情难得缓和一些:“可是樱儿,这不也什么都没发生吗?你不是也没受到什么影响?”
谢樱气笑了:“没受到什么影响?父亲说的轻巧,要是今天开了这个口子,明天我就找个乞丐拿块破布过来说跟妹妹们苟合,反正只是嘴上事情,对她们也没什么影响。”
“你闭嘴!”
谢远怒目圆睁,好像要吃了她。
谢樱看着眼前的男人。
女儿被人说私通,他只会扇巴掌。
查出来诬陷,他只会和稀泥。
如今她不过反问一句,就引得他怒目圆睁,暴跳如雷。
谢远这父亲当的,真是有意思。
谢樱尝试讲道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要是传到外头,世人不会问真相究竟如何,只会觉得咱们遮遮掩掩,必确有其事,那时候咱们岂不是成别人嘴里的笑话,御史们闻风奏本,也会说父亲治家不严。”
“倒不如坦坦荡荡处置,省的以后费力辩驳。”
“俗话说上行下效,父亲觉得内宅之事可以这般儿戏,这府里以后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
谢远因为愤怒涨红了脸:“那你想怎么办?”
谢樱:“这两个刁钻奴才不能放过,要是大呼小叫信口开河的诋毁主子都毫发无损,那家里规矩就荡然无存。”
青雀和小岚对视一眼,并没有谢樱意料之中的害怕。
二人只是不断用目光去瞧谢夫人。
眼里还真是没她这个主子。
谢樱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不再看他们,转而盯着谢远:
“二人都拖到院子打六十板子,让府里奴才都来观刑,看看冒犯主子的下场,再找人牙子卖到看不见的地方。”
这个时代不允许随意打杀奴婢,要是可以,她更想直接将这二人杖毙。
以儆效尤。
谢夫人嘟囔:“咱们家历来都是仁善治下,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喊打喊杀,外人会怎么想,家里下人会怎么想?”
“更何况,青雀是我屋里人,大小姐怎能说处置就处置?”
青雀看着谢樱轻蔑一笑,就算谢樱今日巧舌如簧,也不能拿她如何。
所以说,不得脸的主子是比不过她这样得脸的下人。
谢樱冷冷瞧着谢远:
“父亲也觉得夫人说的对?”
谢远迟疑。
眼见他是铁了心向着谢夫人,谢樱也就不必再争。
当下点点头:“好。”
“既如此,那就还劳烦各位替我做个见证,我要跟夫人去见官,家法解决不了,那就看看国法怎么处置!”
她连收拾两个丫鬟都受阻,何谈去处置谢夫人和孙成?
谢樱二话不说,大踏步上前去撕扯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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