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想着那人给的银两,以及那人的通天手段,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闭嘴。
“打,打到他们说为止。”
江祥一改从前的作风,扔下桌上的令牌,决定刑讯逼供。
两边的衙役被吓没了困意,抡起手中的庭杖,噼里啪啦打起来。
“先说出来的人算作自首,后说的三人从重处罚,要是都不说就乱棍打死。”
衙役们见往日神气万分的老爷,此刻哆哆嗦嗦的站在堂下,自然不敢怠慢,手中的板子抡的格外卖力。
凡人之躯又如何能与棍棒抗衡?
一通板子下来,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老爷,老爷别打了,我说,我说。”
“是,是王腊王老爷派我们来的。”
“为何叫你们放火?”
“王老爷说客栈里有个人他看不惯,想尽快收拾了,给我们兄弟四人一人二百两银票。”
“他还真是舍得下血本。”江祥冷笑,二百两银票,多少人一辈子都见不到,难怪这些人愿意冒这么大风险。
“你们当真是一帮要钱不要命的东西!”
几人并不清楚江祥的官职,想着既然说了那干脆全说了,尽量给自己争取宽大处理:
“王老爷说他在惠州州府有亲戚,让我们放心大胆的去做,出了事儿他帮我们摆平。”
院里站着的客人开始窃窃私语:“王腊这狗东西也太无法无天了,不就是上下打点送的礼够多吗?”
“那可不,这些当官的都是见钱眼开,没一个好东西。”
谢樱心中也是后怕,如果她没留心叫人守夜,估计自己和江祥都得被王腊烧死在这里,那就是真的阴沟里翻船。
县令为了掩人耳目,一定会选择掩盖真相,将这样的蓄意纵火杀人描画成意外。
“肃静。”江祥重重一拍惊堂木。
“他是看谁不顺眼?”
四人哆哆嗦嗦的说:“这,老爷没说,小的自然就不敢问,但估摸着是因为这两日官司的事儿。”
闻言就有人指责谢樱拖累旁人了。
“你们清醒点,是那王腊纵火伤人,我家小姐明明也是受害人。”蓝隼气的大骂。
“传王腊!”
立刻有皂吏点着火把去王府抓人,不多时王腊就被人从被窝里抓出来。
“王腊,本官问你?为何要买凶杀人?”
王腊一脸无辜,冲着县令使眼色:“大人这话可实在是冤枉草民,草民一介良民,怎会干出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儿。”
只是那县令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河,顾不得这个把酒言欢的“朋友”。
江祥丢下桌上的令牌:“打。”
衙役们是本地人,迟疑片刻,竟是不敢对王腊这个本地豪强动手。
“这就是你治下的县城,衙门里吃公粮的人,居然不敢对一个商人动手,可见你平日里跟他有多少利益纠葛。”江祥指着县令的鼻子说。
“打啊!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县令冲着衙役们呵斥,顾不上王腊的眼色。
王腊还想说什么,就被两个衙役用棍子打在膝盖,痛的他说不出话来,又是两个衙役用板子从他的肋下穿过,将他架起来,板子便雨点一般落到了身上。
不知打了多少板子,王腊裤子上已经渗出点点血迹。
“你说还是不说?”
王腊依旧嘴硬:“大人,草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啊,大人如此屈打成招,小人实在是冤枉。”
江祥又扔了一道令牌,又是一顿噼里啪啦的板子。
王腊依旧不断为自己辩解,说江祥“屈打成招”云云。
四个泼皮跪在一边,想着既然招供,已是将王腊得罪了,若不趁机按死他,日后只怕会被秋后算账。
当即有人从胸前的衣袋里摸索出银票:
“老爷,这些银票都是您给我们的,让我们去宝通钱庄兑银子。”
“你们这帮猪狗不如的东西……”王腊的喝骂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板子打的闭了嘴。
“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何况整个安远县,能一次拿出八百两银子的,也没几人,你不说本官也能定你的罪。”江祥冷冷开口 。
眼见实在无法脱身,王腊只得开口:
“福禄客栈的老板之前跟小人有过生意上的争执,小人气不过,就想着给他的客栈找点麻烦,没想到这几个泼皮竟然胆大包天到去纵火。”
毕竟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找茬儿和蓄意杀人到底不一样。
登时就有人叫嚷起来:“王老爷这话说得就不对,明明是您跟我说看那姓谢的小娘们儿不顺眼,叫我们去给她点厉害瞧瞧,还跟我们说她住在西边的第三间房。”
江祥闻言,察觉到不对
谢樱站在院子,目光闪烁。
冲着赵明耳语两句,后者便急匆匆出去。
西边第三间房住的不是她,是江祥。
“你为何看谢樱不顺眼?”
站在人群里的谢樱站出来:“自然是民女发现了他杀人的证据,他狗急跳墙想要杀人灭口。”
王腊矢口否认:“你这个贱人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可是一点都听不懂。”
谢樱不理会他,将在客栈里已经说过的话,再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一遍,包括王腊的作案手法、逃窜路线和杀人动机。
“你与宁氏早就勾搭成奸,不曾想米老爷发现了你们的奸情,情急之下你毒死了米老爷,再嫁祸给撞破你们奸情的婉朱,再撺掇米氏族人,毁坏她的喉珠,打断她的右手。”
“米老爷死之后,宁氏就悄悄将家产往你家转移,只是那日在公堂上你们二人起了争执,你愤怒之下用妆台上的盒子砸死了她,再收拾好现场,伪造出被人掐死伪装自杀的假象,企图嫁祸给和她有冲突的我们。”
“之后,再利用假发将宁氏的伤口遮盖起来,试图瞒天过海。”
王腊眼神飘忽,肉眼可见的慌张:“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
前些日子谢樱一口咬定王腊没有人证物证,结果王腊也学会了这一招。
“自然有,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
“人证物证在何处?”江祥问道。
“大人稍候,我已经让侍卫回去取了。”
闻言,王腊对着她冷笑,谢樱也笑着与他对视。
不消一盏茶的时间,陈寅和赵明带着物证和三个人过来了。
其中两人谢樱见过,但还有一人谢樱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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