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炬抬眸,锐利视线扫向兵器店门顶高悬的匾额。
其上“冷锋阁”三个大字,以古朴而苍劲的笔锋镌刻,红漆填涂。
远望去宛如凝血,透着几分森寒的肃杀之气。
深吸一口气,萧炬稳步踏入店中,一股陈旧而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位老者正手持鸡毛掸子,不疾不徐地清扫着刀架上的积尘。
老者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素朴衣衫,身形干瘦如柴。
脊背微微佝偻,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
举手投足间尽显迟缓与沧桑。
与老者的忙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店内顾客寥寥无几,气氛冷清得有些压抑。
四下打量,诸多设施陈旧不堪,不少刀架都已霉变腐朽。
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腐木气息。
实在难以与纯名慧子口中,那颇负盛名的兵器店形象相契合。
萧炬轻咳一声,打破了店内的寂静,行至柜台前,礼貌地问向老者:
“老板,你这儿哪把刀最为锋利?”
老者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脸上的皱纹层层堆叠。
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冷笑,缓缓说:
“宝刀配英雄,我这儿的每一把刀,皆是用活人之血祭炼而成,煞气极重,锋利程度并无二致,也无优劣之分。”
“活人血祭炼而成!”萧炬脑海中不自主地,浮现出一幅幅血腥残忍的画面。
不禁心生疑窦,这等邪异的锻造之法,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他移步至刀架旁,目光在一柄柄刀剑上扫过,最终落在一把太刀之上。
伸手抄起那把太刀,随着“呛”的一声脆响,刀身出鞘。
刹那间,一道森冷的寒芒从狭长而弯曲的刀身之上掠过,寒光凛冽。
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就在刀刃出鞘的瞬间,周遭空气中的水分子似是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
迅速凝结,化为细碎的冰晶簌簌飘落,在地面上铺就了一层晶莹的薄霜。
“此刀名为飞雪,售价八百银钱。”
老者双唇轻启,语气平淡得如同古井无波的湖面。
眼眸深处却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骄傲,似乎这把刀是他倾尽心血的杰作。
萧炬瞧了瞧老者那副神情,又看了看手中长刀。
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将刀归还原位,嘴角噙着一丝不屑:
“这刀不行,属性与我相克,还是火焰刀更称手一些。”
老者闻言,先是一愣,眼中那丝骄傲瞬间被一层浑浊之气掩盖。
他放下手中鸡毛掸子,上上下下将面前这位看似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打量了一番。
脸上的皱纹因愤怒而愈发深刻,似是被彻底激怒了。
他赌气说:
“你这毛头小子,口出狂言!老夫身为天照国的首席锻刀大师,一生阅刀无数,你竟敢质疑我锻造的刀不行。既然如此,有本事你拿出一把比我店里更好的刀来,让老头子我也开开眼!”
萧炬意识到自己方才言语过于孟浪,沉默片刻后,心中有些懊悔。
他忙欠身赔礼,态度诚恳:
“老先生恕罪,是我失言,还望你不要见怪。慧子,我们走吧。”
话完,他伸手牵住纯名慧子的手腕,转身便欲离开。
“慢着!”就在二人即将迈出店门之际,老者突然出声叫住了他们。
“小子,我观你印堂发黑,两眼无光,是不是最近总倒霉运啊?”
萧炬停下脚步,满心诧异,回首望向老者。
这天照国的首席锻刀大师,难道还精通看相之术?
他怎会知晓自己近些日子诸事不顺,仿佛被厄运紧紧纠缠。
“老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还请明示?”
萧炬弯下腰来,恭敬地行礼参拜,眼中满是疑惑与探寻。
老者淡淡一笑,笑容中透着几分神秘,重新拾起鸡毛掸子。
继续清理那些做工精巧的刀剑,并未作答。
纯名慧子似是知晓老者身份底细,她轻轻拉了拉萧炬的衣袖,示意他先离开。
二人一同走出店铺,寻了个无人的巷口。
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微风拂过,带来一丝淡淡的花香。
纯名慧子这才开口解释:
“此人原是天照国的第一剑圣,曾手持名刀·流光星陨彻,一手创立飞天御剑流派,名震四方。只可惜后来败于我父亲之手,剑圣头衔被夺,这才改修阴阳术,以锻刀、算命为生。”
萧炬听闻,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将这条重要信息记在心底。
他隐隐觉得,老者方才所言,绝非信口胡诌。
说不定是在暗中提点自己,只是其中深意,还需慢慢琢磨。
“名刀·流光星陨彻,听起来像是一把很厉害的武器,是那位老剑圣的佩刀?”
萧炬挑眉笑问,眼中满是好奇与向往。
纯名慧子微微点头,说起名刀,眼中全是异样神采,
“名刀,素有‘天赐之剑’之称,总共五把,与另外两把‘妖刀’同为天照国的镇国神器。在浩如烟海的史籍之中,不乏关于它们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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