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士该不会早就死了吧?”
令狐冲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心中忐忑。
那寒冰床散发的寒气,似乎能深入骨髓一般,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时间仿佛凝滞,只有寒冰床散发的森然寒气,在石厅里面弥漫,让人心里发寒。
令狐冲抬起头来,看向那一动不动的鹤发道人,眼珠转转,迈动脚步,就要上前摸摸他的鼻息,看看是不是还活着。
可他才刚刚迈动脚步,就看见鹤发道人似乎动了下!
令狐冲迈出的步伐,连忙收了回来,保持着作揖的状态。
随即,他就看见那鹤发道人的眼皮缓缓睁开,露出了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鹤发道人目光缓缓移动,落在令狐冲的身上,那锐利的目光似乎能看穿人心。
顿时,令狐冲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比那寒冰床散发的寒意还难受。
“你这小子好生无礼,你家长辈没教过你礼节吗?”
令狐冲心中一惊,连忙噗通跪在地上,咚咚磕了个响头,脸上带着恭敬的表情。
“晚辈冒昧闯入前辈清修之地,实在是有不得已之苦衷,还望前辈海涵!”
“苦衷?”
鹤发道人轻哼一声,落在令狐冲身上的目光不曾移动,语气毫无波澜的说:“古墓禁地早就不过问世事,不论你有任何苦衷,速速离去吧!”
令狐冲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着急了。
他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岂能就此放弃?
他连忙上前一步,再次朝着鹤发道人躬身恳求道:“前辈明鉴,晚辈斗胆前来,只求前辈能稍加点拨,指点迷津,晚辈感激不尽!”
“贫道尘缘已断,江湖恩怨,不过过眼云烟。”
鹤发道人闻言,并未有所表示,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语气。
“你根骨尚可,无贫道指点,也会有一番作为。”
“你还是速速离去,勿要扰我清修。”
令狐冲听得这般话语,心中知晓已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满腔的热忱被这话语浇灭大半。
他看着鹤发道人,脸上不禁流露出深深地失望,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是晚辈唐突了!”
“既然如此,晚辈告退!”
令狐冲躬身一礼,转身就要离开这令人窒息的石厅。
就在他即将转身之际,鹤发道人那仿若洞悉一切的目光,再度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次,鹤发道人看向令狐冲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罕见的哑然,眉头也是微微一皱。
“慢着!”
鹤发道人忽然开口叫住了令狐冲。
令狐冲闻言脚步一顿,疑惑的转过身来。
“前辈,莫非你转变心意了?”
鹤发道人却并没有立马回答,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紧紧盯着令狐冲,脸上表情竟然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令狐冲一脸疑惑,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半晌,鹤发道人看向令狐冲的目光,变成了浓郁的好奇。
“小子,你的面相......好生古怪!”
鹤发道人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疏厉,反倒是带上了几分好奇,沉声道:“贫道虽不擅长相术,但也略懂一二。”
“贫道观你眉骨峥嵘,印堂本该隐有紫气,日月角虽不圆满,却也该有几分神光。”
“此等面相,乃是上上之签。”
“我有这么好的面相?”
令狐冲眉头紧皱,摸着自己的脸颊,回想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哪跟他说的合得上。
他不禁心中升起几分疑窦,莫不是这老道士还是个神棍?
鹤发道人忽的出现在令狐冲身前,抬手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令狐冲的面相,话锋却是一转。
“如今你印堂紫气晦暗,日月角神光尽失,山根更是隐隐有断裂之象!”
“你这福泽之相,竟然被人生生截断!”
“奇哉!怪哉!”
鹤发道人捏着他的下巴,脸上露出疑惑之色,皱眉道:“小子,你究竟是何来历?可曾得罪过什么厉害人物?”
“得罪厉害人物?”
令狐冲满脸惊愕,脑海中一片混乱,茫然地看着鹤发道人,呐呐道:“前......前辈,你此话什么意思?晚辈实在不明白!”
他自问行事虽然不拘小节,但也是光明磊落,何曾得罪过什么厉害人物啊?
令狐冲看着面前的鹤发道人,声音中不自觉的带着几分颤抖,幽幽道:“晚辈华山派令狐冲,家师岳不群,江湖人称君子剑,如今是五岳剑派的盟主,我们是武林正道。”
“华山派?”
鹤发道人眉头皱起,嘴唇张合,重复了一遍,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似乎在记忆中搜寻着什么。
片刻之后,鹤发道人眼中精光一闪,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关键线索。
“去岁,似乎也有个自称是华山派的年轻人,来到古墓,他好像是姓邱。”
他抬起头来,目光如电的看着令狐冲,语气中带着几分求证,沉声道:“小子,你既然是华山派的,可曾认识此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