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到邱白说起张无忌的故事,倒也是让她开了眼界,觉得蛮新鲜的。
邱白顿了顿,让东方白消化这信息,继续道:“张教主感念此功救命之恩,不想九阳神功传承断绝,遂重返昆仑故地,将九阳神功藏于洞天之中。”
“更以无上指力,于洞天的石壁之上留下遗言,说神功在此,待后世有缘之人。”
“呼.......”
编完整个故事,邱白也是松了口气。
虽然故事是他编的,但其中真真假假混杂都有,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啊。
松林间一片寂静,唯有风过松针的沙沙声。
“原来九阳神功的传承,竟是以这种方式被张教主保存了下来……”
东方白沉默了,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摩挲着自己光洁的下颌,眼神变得复杂。
两百年前,那位惊鸿武林,随后消失在教史迷雾中的神教教主的形象,在邱白的叙述中渐渐变得清晰而高大。
舍功留待后人。
这份胸怀与远见,让人肃然起敬。
可这个做法,也让她这个教主有些无语。
东方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叹息道:“两百多年前,那正是我教由明转暗,风雨飘摇的艰难岁月。”
“当时圣教更名为日月,黑木崖的基业也是初立,圣教当时可以说是危如累卵,没想到他竟然在昆仑洞天中留下九阳神功......”
“可是……”
东方白话锋陡然一转,语气重新变得冷冽如昆仑寒冰,带着穿透历史的沉重恨意。
“张教主他恐怕未能预见,仅仅数十年后,我日月神教便遭遇了近乎灭顶的滔天大劫!”
她抬眼看向邱白,凤眸深处仿佛倒映着焚天的烈焰,沉声道:“邱白,你可知,在张教主留功之后,不过数十载光阴,我日月神教便迎来了立教以来最黑暗的时期?”
“那时,天下已非蒙元,而是如今的大明王朝,国朝鼎立!”
“明太祖朱元璋,本是我明教出身!他得了天下,却视我教为心腹大患,污名化为魔教,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其子,那位以‘永乐’为号的雄主朱棣,更是手段酷烈,远超其父!”
东方白的语气变得森寒,每一个字都像是裹挟着塞外的风沙,还有兵戈的血腥,幽幽道:“朱棣五征漠北,扫荡草原,其兵锋之盛,冠绝一时,你以为他岂会仅仅满足于驱逐北元残部?”
“永乐八年,朱棣第二次亲征漠北,大败本雅失里与阿鲁台,耀武扬功,不可一世。班师途中,他借口圣教盘踞西域昆仑,与北元残部暗通款曲,图谋不轨,意图颠覆大明江山。”
“遂下令,派遣一支由心腹大将统领的精锐铁骑,裹挟着大胜之威,直扑光明顶!”
东方白的声音里充满悲怆,仿佛那场焚天灭地的战火就在眼前燃烧。
“那支铁骑,皆是百战悍卒,携带着朝廷特制的攻城火器与破罡劲弩!”
“光明顶上,虽有圣教的忠勇教徒浴血死战,奈何寡不敌众,朝廷以大军围山,火器轰击,箭如飞蝗……”
“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光明顶上圣火熄灭,殿宇倾颓,毁于战火,教中积攒百年的武学典籍或被焚毁,或被掠走!”
“光明顶,圣教昔日总坛圣地,被付之一炬,彻底化为焦土废墟!”
她的话语带着切齿的痛,指尖那片松针已被无形气劲碾成了细微的粉末,簌簌落下。
邱白听到东方白的讲述,也是不自觉的坐直身子,细细的聆听着。
这是他所不知道的船新版本。
毕竟,当年的明教那么强悍,可以说元末的造反头子,基本上都是明教出来的。
义旗所指,群雄响应。
如此凶悍的明教,竟然会沦落为如今偏安黑木崖一隅,成为与五岳剑派等纠缠不休的魔教?
可以说,逼格碎了一地。
东方白叹息着摇了摇头,幽幽道:“经此一役,圣教元气大伤,几近覆灭。”
“残存的教众被迫彻底转入地下,辗转各地,最后在黑木崖这等天险之地艰难重建基业,无数神功妙法,就此断绝……”
“而作为圣教威震天下的《乾坤大挪移》神功,亦在那一场浩劫中,随着光明顶密道的崩塌而彻底失传,至今仍是历任教主心中最大的憾事!”
东方白眼中闪过一无尽遗憾,将头靠在邱白肩上,语气一转,笑着说:“若非张教主有先见之明,将九阳神功藏于昆仑秘境,恐怕连这门神功传承,也早已湮灭在朱棣的兵锋之下,彻底绝迹人间了。”
邱白静静地听着,心中亦是波澜起伏。
他虽知晓明教与朝廷的恩怨,那也就仅限于倚天屠龙记,却未曾想那场发生在两百年前的永乐西征光明顶之战,竟是如此惨烈,影响如此深远。
张无忌留下的九阳神功,竟成了那场浩劫中唯一逃过劫难,得以保存的至高传承。
这其中的因果,当真是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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