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卢峰推了推眼镜,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可以黑进他们的路由器,制造五分钟的信号风暴。”
“艾丽。”我转向情报员,“实时卫星监控,重点是地下通道入口和装卸区。”
“已经在调了。”她的终端屏幕同时打开六个窗口,“还有,我让墨西哥局的同事查了糖厂的产权,持有人是……”她的手指突然顿住,“是斯隆的私人基金会。”
“确认了。”李强把战术笔插回口袋,“目标地点无误。”
白板上的箭头被马克笔重重加粗。
卢峰开始快速敲击终端,指尖在玻璃屏上几乎成了残影;艾丽咬着下嘴唇,正把卫星画面切成十六宫格;李强则掏出战术平板,开始标注每个队员的行动路线。
我望着他们的侧影,喉咙突然发紧。
三天前我们还在为破解病毒焦头烂额,此刻却要在两小时内拼凑出一场生死营救。
但就像三年前在火星基地,当陨石雨砸穿穹顶时,我们也是这样——用碎片拼出希望。
“演练。”我敲了敲白板,“从渗透开始,每个人的位置,每个突发情况的应对……”
电子钟的数字跳动着。20:32,20:33,20:34……
当李强说出“医疗组跟在突击组后方十米”时,我听见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那是娜塔莎,她举着终端冲进来,屏幕上是核心系统的绿色运行条:“斯隆的备用病毒被彻底清除了。需要我做什么?”
“加入艾丽的情报组。”我指了指她,“你比我们更懂斯隆的系统漏洞。”
她没说话,只是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艾丽旁边。
两个女人的头凑在一起,终端屏幕的冷光在她们脸上流淌。
墙上的钟指向20:50。
白板上的计划已经改了七版,每个人的任务被细化到秒。
卢峰的模拟干扰程序开始运行,艾丽的监控画面里,糖厂的探照灯突然闪了两下——那是干扰器在测试。
李强最后一次检查战术平板,抬头时眼里有我熟悉的火焰:“我的人二十分钟后到。装备库那边说,电磁脉冲弹和麻醉镖都备好了。”
“很好。”我按下桌上的通话键,“所有参与人员,三十分钟后在B1装备库集合。”
通讯器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收到”。
卢峰开始收拾终端,艾丽在给卫星监控设置自动警报,李强则在确认每把枪的弹夹。
娜塔莎还在和艾丽讨论信号覆盖范围,手指在屏幕上划出一道道亮线。
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
我望着会议桌上的投影——糖厂的卫星图在蓝光里泛着冷意,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但此刻,我听见了更清晰的声音:是装备库里武器碰撞的轻响,是队员们核对装备的低语,是我们所有人的心跳,在同一个频率上共振。
救援小队,即将成型。
当装备库的冷光灯在战术头盔上投下冷硬的光斑时,我听见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是李强在给突击队员分发麻醉镖,弹盒扣上的声音像极了心跳。
卢峰正蹲在墙角调试干扰器,镜片上蒙着层雾气,手指在电路板上跳踢踏舞;艾丽抱着终端倚在弹药架旁,蓝色的眼睛紧盯着实时监控,发梢沾着方才跑过来时的汗珠;娜塔莎把斯隆系统的漏洞清单拍在我臂弯,发尾还带着从情报组冲过来的风。
“林博士。”
这声呼唤让我手背的青筋跳了跳。
转身时,后勤主管老约翰正站在装备库门口,胸牌在灯光下晃出刺目的反光。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我眼熟的联盟议员——上周刚在战略会议上拍桌反对过“世界树”防御系统预算的那两位。
“现在调走三分之二的电磁脉冲弹和半数狙击手?”老约翰指节叩着墙上的装备清单,“总部刚发来预警,世界树的根系已经穿透猎户座旋臂,三天后可能抵达奥尔特云。您知道这些装备对防线部署意味着什么吗?”
我喉咙发紧。
三天前在C2会议室画的箭头突然在眼前浮现——陈教授的数据存在他左胸口袋的银色U盘里,周博士的模拟系统加密在他视网膜识别的终端里。
没有他们,我们连世界树的“痛觉神经”都摸不到,拿什么布防?
“陈教授的能量阈值数据能定位世界树的营养传输节点。”我把终端怼到老约翰面前,调出陈老上周刚传给我的光谱图,“周博士的模拟系统能预测它的根系生长方向。您说的防线?没有这两个数据,我们连该往哪片星域堆导弹都不知道。”
“风险评估呢?”戴金丝眼镜的议员推了推镜框,“斯隆的人在南美至少有三个武装据点,糖厂只是最可能的一个。你们的成功率……”
“47%。”李强突然插话。
这位总把“活着完成任务”刻进骨髓的队长正用战术刀挑开弹夹封条,刀尖在金属上刮出刺耳鸣响,“但如果现在不救,陈教授的胰岛素最多撑四十八小时,周博士的过敏药在斯隆手里——他们活不过七十二小时。而我们的作战方案,会倒退至少……”他抬眼扫过议员,“九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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