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榕树村的稻田泛着金红色霞光,王晓东指尖捏着那株沾着小石头血迹的星尘稻穗,穗粒的光芒在掌心流转成微型星轨。通讯器突然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尖啸,林墨的声音带着灭世铁腐蚀的杂音:“王部长,被净化的灭世铁突然发生变异!它们在南美洲废墟上凝结成黑色藤蔓,正以每秒三米的速度吞噬星尘植物,泽塔难民的聚居地已经被围困!”
王晓东猛地将稻穗按在联盟总部的星图投影上,穗粒的光芒与变异藤蔓的影像产生剧烈共振。他转身时,作战靴在青石板上踏出的节奏与玄老拐杖的震颤同步,墙上的星尘法典突然自行翻动,停在 “禁止人工干预星尘进化” 的条款页。“让铁手带着净化设备前往南美洲,” 他指着藤蔓上流动的金属光泽,“老张,把村里那口‘淬火井’的井水取样送来 —— 当年老铁匠用它冷却过会复活的铁剑,说不定能冻住这些藤蔓。”
张铁匠拎着水桶冲进总部时,小石头正趴在全息投影前喃喃自语。男孩的指尖划过藤蔓的影像:“它们在喊饿,说有个戴眼镜的人在喂它们星尘粉末。” 话音未落,总部的大门被推开,一个浑身覆盖着黑色金属鳞片的男人站在门口,他的手臂能随意化作锋利的刀刃。
“我叫墨鳞,是锻星者的堂弟。” 男人的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这些变异藤蔓是‘共生铁’,它们本该与星尘植物和平共处,是有人在里面加入了‘强制进化剂’。三年前我被锻星者改造,现在能与共生铁沟通 —— 但你们得答应让我加入研究,否则这些藤蔓会在三天内覆盖整个地球。” 他展开手掌,一团共生铁在掌心旋转,突然指向星尘法典的某一页,发出刺耳的嗡鸣。
阿依古丽的玉佩突然腾空而起,裂开的缝隙中射出一道光束,在墙上投射出一段影像 —— 星落消散前留下的预言:“当铁与草争夺阳光,法典的漏洞将吞噬希望。” 玄老的拐杖重重顿地,顶端的星核碎片突然变暗:“法典第 17 条存在歧义,‘星尘资源优先分配给原生文明’被某些人曲解为‘排斥混血族群’,南美洲的藤蔓就是这种歧视催生的怪物。”
就在这时,理事会的紧急通讯切入。新任北美洲成员国代表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被共生铁围困的星尘农场:“王晓东,这些变异全是因为你纵容混血族群!我们提议修改法典,限制所有非原生文明接触星尘!” 他的手指向屏幕角落,那里的研究员正在偷偷向藤蔓喷洒星尘粉末。
“限制接触就是制造新的冲突!” 王晓东的声音在总部回荡,作战靴重重踏碎地上的共生铁碎屑,“当年滇南的汉苗两族也曾因水源争执,是靠共同修建水渠才化解矛盾。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修改法典排斥谁,而是完善它保护谁。” 他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的伤疤,“这道疤里既有汉族矿工的血,也有苗族草药的成分,它们早就融为一体,就像宇宙中的各种文明。”
百草婆婆从药箱里取出一株紫色的星尘草:“这是用小石头的血培育的‘和解草’,它的汁液能让共生铁恢复理智。但需要有人亲自将汁液注入藤蔓的根部 —— 那里的共生铁浓度最高,普通人靠近就会被同化。”
墨鳞突然化作一道黑影冲到投影前:“我去!我的身体能抵抗共生铁的同化。但我有个条件 —— 事成之后,必须重新定义‘原生文明’的概念,不能再用血统划分。”
小石头突然抱住墨鳞的腿:“我也要去!我能告诉共生铁,大家可以一起长大。”
王晓东的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突然抓起桌上的星尘稻穗递给墨鳞:“让这株稻穗指引方向,它的光芒能安抚共生铁。记住,到达根部后先让小石头与藤蔓沟通,再注入和解草汁液 —— 就像当年我们在滇南调解汉苗纠纷,要先倾听再解决。”
当救援飞船穿越南美洲的共生铁森林时,藤蔓突然让出一条通道。墨鳞的鳞片突然竖起:“它们在欢迎我们,说想找个地方晒太阳。” 他的手掌化作刀刃,轻轻划开一条藤蔓,绿色的汁液与黑色的金属液体在伤口处和平共处,“看,它们本性不坏,只是被误导了。”
小石头戴上感应头盔大喊:“左边的藤蔓说,那个戴眼镜的人每天都来,说混血族群会抢走它们的阳光。” 飞船突然转向,在一片开阔的空地发现了北美洲代表的秘密实验室,里面的培养皿中摆满了正在变异的共生铁。
代表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王晓东,你以为修改法典就能解决问题吗?宇宙的法则永远是弱肉强食!” 他按下手中的按钮,所有共生铁突然疯狂生长,将救援飞船紧紧缠住。
墨鳞的身体突然爆发出强光,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冲向实验室:“三年前我眼睁睁看着锻星者被偏见逼疯,现在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他的刀刃切开实验室的防护罩,共生铁在他身后温顺地让开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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