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都,二皇子府邸。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吴骁坐在主位上,脸色苍白,眼神却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下方跪着的几名心腹幕僚和将领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短短数日,噩耗接二连三。
黑风关不战而降。
赤铁矿区遭“天魔教”洗劫,守军与魔修死伤惨重,彼此猜忌至深。
阴魂木林场再遭“天魔教”毒手,这次更是爆出了“克扣”、“私通外敌”的惊天指控,残余的守军和天魔教人员几乎成了生死仇敌,彻底失去战力。
前线多个原本态度暧昧的郡县,在九皇子“王师”和青云寨兵锋的威慑下,纷纷改旗易帜。
整个吴国北部,已然风声鹤唳,烽烟四起。
更让吴骁心惊肉跳的是,他与天魔教之间的信任纽带,已经脆弱得如同蛛丝。
天魔教驻临都的使者已经三天没有露面了,传来的讯息也充满了冰冷的质问和怀疑。教内甚至开始流传是他吴骁暗中布局,想要摆脱控制,独吞资源!
“废物!都是废物!”吴骁猛地将手中的战报撕得粉碎,声音嘶哑而绝望,“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是不是老九和青云寨?!”
一名幕僚硬着头皮道:“殿下...赤铁矿和林场的幸存者都一口咬定,动手的人使用的确是天魔教功法,模样、令牌也都对得上...虽然有些细微差别,但在那种混乱情况下...”
“放屁!”吴骁怒吼,“那就是嫁祸!是青云寨的诡计!他们肯定有能模仿魔功的手段!”
另一名将领小心翼翼地道:“可是殿下...就算我们知道是嫁祸,但天魔教那边...他们似乎更相信是自己人内斗,或者...相信了那些对您不利的谣言...”
这才是最致命的问题。猜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尤其是在本就没什么信任基础的魔道联盟中,只会疯狂滋生。天魔教宁愿相信是内部出了叛徒或者吴骁想黑吃黑,也不愿相信敌人能有如此精妙的伪装手段。
“报——!”一名侍卫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殿下!不好了!城西永宁侯府...被...被天魔教的人围了!”
“什么?!”吴骁猛地站起身,“永宁侯?他怎么了?”
永宁侯是朝中少数还明确支持他的实权诸侯之一,府中私兵不少。
“据...据说是天魔教查出永宁侯暗中与青云寨有联系,还...还截获了密信!现在正要拿人问罪!”侍卫颤声道。
“胡说八道!永宁侯对本王忠心耿耿!”吴骁又惊又怒,这简直是荒谬!“带我去看看!”
他意识到,这很可能是天魔教在借题发挥,或者...又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黑手新的毒计!
当吴骁带着亲卫赶到永宁侯府时,那里已经被上百名煞气腾腾的天魔教众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那名多日未见的魔教使者,此刻他脸色阴沉如水,眼中杀机毕露。
永宁侯则站在府门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魔使大骂:“放你娘的狗屁!老夫何时与青云寨勾结?你们这些魔崽子,分明是想排除异己,裁赃陷害!”
魔使冷笑一声,手中举起一张信纸:“侯爷,这上面你的印鉴和笔迹,难道也是假的?还要狡辩吗?给我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你敢!”永宁侯怒吼,府中私兵也纷纷刀剑出鞘,气氛剑拔弩张。
“住手!”吴骁急忙上前,拦在中间,“使者,此事定然有误会!永宁侯绝不可能通敌!这必然是青云寨的反间计!”
魔使斜眼看着吴骁,眼神冰冷而疏离:“二殿下,你还要包庇他吗?别忘了,赤铁矿和林场的事,还没查清楚呢!莫非...殿下也参与其中?”
这话如同冰锥,狠狠刺入吴骁心中。他明白了,天魔教已经不再信任他,甚至可能想借此机会敲打甚至除掉他!
就在这僵持不下之际——
“咻——!”
一支极其刁钻阴毒的弩箭,毫无征兆地从远处街角的阴影中射出,目标直指那名天魔教魔使!
这一箭速度快得惊人,角度狠辣,更是蕴含着一种专门破灭护体魔元的诡异力量!
魔使毕竟是武尊高手,危机时刻猛地侧身,弩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出一溜血花,虽未致命,却将他身后的一个心腹教众瞬间洞穿咽喉!
“有刺客!保护使者!”天魔教众顿时大乱。
而那支弩箭的尾部,似乎还刻着一个细微的、只有天魔教内部高层才认识的标记——那是一个代表“清理门户”的隐秘符号!
“永宁侯!你竟敢暗算使者!”立刻有眼尖的魔修看到了那符号,厉声尖叫起来!
“不是我!”永宁侯又惊又怒,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天魔教众哪里肯信?尤其是魔使刚刚遇袭,又看到那符号,怒火和猜忌瞬间淹没了理智!
“杀!给我血洗侯府!一个不留!”魔使捂着脸上的伤口,狰狞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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