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可而止啊……你小子炸了一座王城就算了，今日把南五环弄灭了，接下来异族强者还不跟你斗到底……”
欧阳明心中想着，没有出声，好像很不在意。
藏王看了他一眼，面露淡漠之色，不再说话，破空而出。
眨眼间，藏王前行千里，手中抓着两个修士，破空而出，直奔大蒙山而去，没再管这边的事。
欧阳明一直待在原地，也没去管那边的事。
炸了一座王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他在这，刚屠帝，现在众多强者忌惮，也不会有神王化境掺和此事。
屠帝之威，多少可以持续一段时间。
欧阳明没管杨尘，看向杨昆阳，面露淡笑道:“多谢前辈今日援手。”
“无妨。”
杨昆阳面不改色，至于心中如何作想，没谁知晓。
“某家冒昧问一句，前辈近些年，可曾见过杨开？”
“未曾。”
“那某家再问一句，昔年，那株植株，可是前辈赠予？”
杨昆阳考虑片刻，缓缓道:“植株来自帝冢，当年是巧合，也是你的缘分，算不上老夫赠予。”
“不管如何，还是要多谢前辈提携，若是无那株植株，也没欧阳明今日，此为提携之恩。”
欧阳明微微躬身，杨昆阳却是避让开了。
“当不起，明王不必如此。”
他能受欧阳明一拜，受不起人王一拜，也受不起屠帝强者这一拜。
“这是其一，其二，前辈昔年送霸王出山，霸王守护九州人类数千载，此为大恩，某家替九州人类谢前辈难中援手之恩!”
欧阳明又是躬身，杨昆阳再次避退。
“加上今日，前辈救援杨尘，杨尘乃是九州人类最杰出的天骄，未来之希望，刚刚又出手援助，此为第三恩!”
欧阳明再躬身。
三次!
三次，杨昆阳皆是避退。
此刻，霸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欧阳明见杨昆阳避让三次，轻笑道:“三次恩情，某家铭记在心!九州人族虽弱，也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辈武者，快意恩仇，有恩必报，有仇必报!某家今日自大一次，代为承诺，昔年，送强者出山守护人类的湮境帝者，必以一命相报!前辈助某家一次，三恩，以两命相报，某家也会报恩!”
欧阳明说的清清楚楚，算的明明白白。
受之恩惠，说的如此直白，并非欧阳明性格。
可这一次，欧阳明真的说的极为清晰。
一旁，霸王脸色变幻了一下，看向杨昆阳，忽然长叹一声。
恩是恩!
仇是仇!
这就是欧阳明的意思!
我记恩，也记仇。
三条命，欧阳明很狂，虽然没说出口，可意思明确，新武人类，饶杨昆阳三次，三次不杀他!
三次之后，有仇报仇!
其他湮境，皆是如此。
欧阳明不记这些帝者的情分，他记的是那些古陨神界神王化境的情分，哪怕洛家老祖，他也记下了。
因为这些强者，守护了人类数千年。
没有他们，也许还有他者，也许封天王还在……
可那一切都是假设，欧阳明只知道九州有今日，每一位古陨神界的神王化境功不可没。
对面，杨昆阳脸色复杂，不再无动于衷。
许久，嗟叹道:“昔年，恐怕谁也未曾想到，九州武者会有今日!诸帝算计，算计众生，却是不曾包括九州武者……其实，都是巧合。”
谁也不曾算计过天枢世界的武者!
因为……他们是蝼蚁!
至于受到了牵连，被灭绝，那都是蝼蚁的命，强者不会多看一眼。
谁也没想到，天枢世界如今居然能成为一方势力!
至于封天王，他算不上九州强者。
古陨神界的神王化境，有记忆的都算不上，可没记忆的，也许算得上。
这些家伙，已经没有了算计，此刻，已经彻底成为了九州人族。
由明王为首，数位神王化境为辅，天枢世界虽弱，却也不可小觑，在各方当中，成为了不可忽视的一方。
“某家知道。”
欧阳明笑道:“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可数十亿生命，并非无足轻重。所以，九州人族会争，挣扎到最后，挣扎到彻底绝灭之日!我们不甘心!我们的天骄，一位位涌现，前辈看到了!我不管他们昔年是谁，我只知，今日他们是他们，是九州人族!”
“九州人族……欧阳明……”
这一刻，杨昆阳轻声呢喃。
我记下了!
这一刻，识海中不由闪现出杨开的样子。
和欧阳明渐渐有些重合，却是转瞬分离。
有那么一刻，杨昆阳忽然觉得……自己那位为之骄傲一生的徒弟，也许真的不如欧阳明，不是实力，是别的。
强者，并不意味着一切。
欧阳明微微带笑，不再叙述，随手一招，海中，数十头漂浮的妖兽尸体落入手中，眨眼间消失。
欧阳明做的极为自然，轻笑一声，破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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