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姐姐。”
韩之序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与以往一样的乖顺笑容。
“阿瑶姐姐昨日喝多了,今儿头可痛?”
他声音清朗温和,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澈。
与林青瑶模糊记忆里的呢喃截然不同,可她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却更强烈了。
仔细盯了韩之序一会,少年耳尖都开始微微泛红,脸上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林青瑶放弃了,朝着静雅堂走去。
等她在高座上坐下,语气平静地问道:
“之序今日怎么过来了?”
韩之序紧随其后,也没有坐下,站在林青瑶不远处笑着回道:
“昨儿阿瑶姐姐与我阿姐都喝醉了,我有些担心,所以一早就来给您请安。”
“对了,昨儿张太医喝了一碗,就醉倒了,我送他的。”
“噗嗤。”
“张长卿啊,他酒量还是这么差。”
听韩之序这么说,林青瑶都能想到张长卿烂醉如泥的样子。
韩之序特意等林青瑶笑了一阵,才继续开口:
“另外,这段时间查探下来,慈光寺之事,有了些线索,所以来禀告给阿瑶姐姐。”
慈光寺?
林青瑶心中一动,慈光寺的事情到现在快过去三个月了,一直没什么进展。
看韩之序的样子,是有了不少线索。
她也不再分神想昨晚的事,指了指身边椅子,示意韩之序坐下。
“慈光寺的事,查的如何了?”
看林青瑶一脸正色,韩之序也板着脸,神色认真起来。
“入冬以来,我一直派人盯着慈光寺。”
“慈光寺的情况,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牵扯势力甚广。”
“尤其是那位慈念方丈,他身世来历扑朔迷离。”
林青瑶闻言,神色也认真起来。
“我记得当日你说,觉得慈念很眼熟,是否就跟他身世有关?”
韩之序点了点头,缓缓道出他调查到的信息。
“这位慈念方丈,最早并非是慈光寺僧人。”
“他大约是在五年前,突然来到慈光寺。”
“而后,慈光寺迅速被分割为南北两寺庙。”
“北寺姻缘求子灵验,也是那个时候传出来的。”
“很快,慈念就成为了北寺的负责人。”
“而在此之前,慈光寺并没有这个人,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录。”
“他的过往与身世来历,一片空白,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听完这话,林青瑶心中疑虑更深。
慈光寺香火鼎盛,又接近上京城,如此规模寺庙,一个半路和尚,如何能当上主持?
韩之序口中求子,求姻缘的灵验,也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你可查到他的来历?”
韩之序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慈念来历十分神秘,仿佛被人抹去了一般。”
“这三个多月,我们的人查了许久,才算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林青瑶丝毫没有在意韩之序口中的‘我们的人’,只是追问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我们的人,查到一桩旧案,似乎与慈念方丈有关。”
韩之序顿了顿,眼神微微眯起,语气也变得低沉起来。
“旧案?”
“阿瑶姐姐记不记得,二十年前,晋康帝在位之时的科举舞弊案。”
韩之序缓缓吐出几个字,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
科举舞弊案!
林青瑶瞳孔骤然一缩。
二十年前父皇还未继位,当时确实发生了一桩震惊朝野的大案,牵连甚广,无数官员因此落马。
朝堂震动不安,后来不久,先皇驾崩,景文帝继位整顿了好些年,朝局才平稳下来。
当时内阁之首的赵首辅,首当其冲被满门抄斩。
这个慈念方丈,竟然与当年的科举舞弊案有关?
林青瑶神色凝重起来,沉声道:“继续说。”
“据我们查到的消息,慈念方丈,似乎是当年科举舞弊案的...参与者之一。”
“慈念原名赵亦安!”
“姓赵?”
“对,他正是赵首辅嫡子,当年堪称上京城三大才子之首。”
“而且科举作弊后,他应该是身败名裂,被问斩了才对。”
“当年不知为何,他似乎被人救了下来。”
“而五年前,刚刚当上刑部尚书的李锐,将他塞进了慈光寺!”
林青瑶听到这里,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李锐…慈念…科举舞弊案…慈光寺…
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线索,此刻却如同丝线一般,逐渐在她脑海中交织成混乱蛛网,难以理清。
“等等,既然你说他是当年上京城三大才子之首,那么他为何又要科举舞弊?”
这件事从根本上就是相矛盾的。
当爹的是当朝首辅,而儿子又是远近闻名大才子,就算不下场参加科考,也能保门楣光耀,几代无忧。
韩之序点了点头:
“这也是我查到后觉得异常的地方。”
“但是,如果按照现有线索推断,那么慈念肯定是李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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