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山的夜风裹着铁锈味往喉咙里钻,我踩着魔气拔高身形,灵犀仙子的银铃在身侧碎成一串星子。
她的广袖被风卷起,露出腕间暗红的丝线——那是追踪秘术的引子,看来她早把冷轩羽的传讯符做了手脚。
"灵犀,"我舔了舔被剑划伤的耳垂,血珠混着风钻进衣领,"徐老头最后炼的那把剑,真在废弃炼器坊?"
"他徒弟说,徐大宗师死前三天把自己锁进密室,连送灵食的童子都用闭气符轰了出去。"她指尖绕着银铃穗子,声音像浸了冰的玉,"我查过云岚山的地脉,那处炼器坊建在离火脉上,最适合淬剑。"
我左眼的天机目突然发烫,黑瞳里浮起模糊的轮廓:断墙,焦黑的熔炉,还有...一抹腥红的影子。
"到了。"灵犀仙子的银铃骤然一沉,我跟着她落在一片废墟前。
残垣上"万宝阁"三个铜字锈成了绿斑,半扇铁门歪在地上,门缝里渗出的寒气冻得人后颈发紧。
弑魔剑在储物戒里嗡嗡作响,我刚摸上剑柄,剑鞘突然发烫——是剑胎在共鸣。
"小心机关。"灵犀仙子的银铃轻颤,她指尖点在门框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膜浮现,"徐大宗师最恨盗墓贼,当年在天工城的炼器坊设了七十二道杀阵。"
我反手抽出弑魔剑,魔纹在剑身上流转成血线。
门内的霉味混着焦糊味涌出来,视线扫过满地碎玉、断刃,最后落在正中央的熔炉上——那炉身刻着九只衔尾玄鸟,鸟眼位置嵌着的夜明珠全被挖走了,只留八个黑洞洞的眼窝。
"暗格在熔炉底下。"灵犀仙子的银铃指向炉台缝隙,"我查过徐大宗师的炼器手札,他习惯把重要东西藏在离火脉最近的地方。"
我屈指叩了叩炉台,回音空洞。
单手按在炉壁上,运力一掀——锈铁摩擦的刺耳声响里,半人高的暗格露了出来。
一本裹着黑皮的古籍躺在暗格里,封皮上的血渍已经发黑,隐约能辨出"太初剑胎录"几个字。
我的指尖刚碰到书脊,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检测到上古炼器术,分析需消耗5%本命精血。"
"换。"我咬着牙应下,左眼的天机目瞬间灼痛。
血珠从眼底渗出来,模糊了视线前的字——但足够看清最后一页的批注:"剑胎已成,藏于隐龙...洞"字被划得稀烂,墨迹里浸着大块血痕。
"啪!"
冷风突然灌进屋子,我猛地抬头——后墙的破窗处涌进一团黑雾,黑雾里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手,指甲像淬了毒的刀,直取我手里的古籍。
"灵犀!"我旋身将古籍护在怀里,弑魔剑横斩而出。
魔纹撞上黑雾的瞬间爆出刺目红光,黑雾里传来沙哑的笑:"魔修?
正好,老爷要的就是这东西。"
一张青面獠牙的脸从黑雾里挤出来,他腰间悬着七把鬼头刀,刀身缠着婴儿手臂粗的锁链。
灵犀仙子的银铃突然炸响,那声音像钢针刺进我耳膜,黑雾里的身影晃了晃——她这是用音波破了对方的隐匿术。
"魔影使者?"我盯着他颈间的青铜令牌,"当年血洗青冥宗的就是你们吧?"
他咧嘴笑,嘴角咧到耳根:"小崽子挺识货。
把书交出来,留你全尸。"
七把鬼头刀同时震鸣,锁链缠上我的脚踝。
我运起魔化,手背的鳞片瞬间覆盖到小臂,反手抓住锁链往怀里一带——他没料到我会硬接,踉跄着扑过来,我趁机用剑柄砸在他丹田上。
"咔嚓!"
他的骨骼发出碎裂声,却仍笑着抬手撒出一把黑针。
我偏头避开,针尖擦着耳垂扎进墙里,墙皮立刻冒起青烟。
灵犀仙子的广袖翻卷,数道银线缠上他的手腕,她的指尖泛着淡紫——那是用了毒。
"说,谁派你来的?"我用弑魔剑抵住他咽喉,"正道?
还是凌霄?"
他突然剧烈咳嗽,黑血从嘴角涌出:"你...你以为就你们在查?
太初剑胎...早被..."话没说完,他的瞳孔骤然涣散,心口浮现出一朵黑色曼陀罗——是吞了毒囊。
我扯下他的青铜令牌,背面刻着个"凌"字。
灵犀仙子蹲下来翻他的储物袋,取出半块玉珏,上面的纹路和冷轩羽腰牌上的云雷纹如出一辙。
"正道和魔族勾结的证据,有了。"我把古籍塞进怀里,"但剑胎的下落..."
"他临死前说'早被',"灵犀仙子指尖抚过玉珏,"可能已经被转移了。"
话音未落,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我抬头的瞬间,三枚淬毒飞针擦着我鼻尖钉进墙里——暗星刺客,专杀查案人的死士。
"退到角落!"我反手甩出三道魔纹,逼退从梁上跃下的灰衣人。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致命威胁,建议触发'魔化·血怒',消耗20%本命精血。"
"开。"我咬碎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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