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秋的身体突然僵住,完好的左眼倒映着她的面容,像倒映着蛊潭的月光。阿箬取下头上的银簪,簪头的蛊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你说过,想让苗疆蛊术被世人看见。可我现在才明白,有些东西,只属于这片山林,属于......"她的银簪刺破心口,血珠滴在沈砚秋手背上的情蛊印记上,"属于我们。"
"阿箬!"他的惊呼被洞外的山风扯碎。阿箬看着自己的血顺着银簪流进他腕间的红痕,情蛊在两人血脉里共鸣,像极了苗族古歌里的双生蝶。她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袖口的蝴蝶磷粉,原来早就是命中注定的蛊引。
洞外传来族母的叹息,还有蛊神树上铜铃的轻响。阿箬感觉身体越来越轻,却又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抱住。沈砚秋的左眼也渗出了血,却仍笑着将她拥进怀里:"阿箬,原来殉情不是痛苦,是......"他的唇落在她额角,带着血的咸涩,"是化作蛊虫,永远在一起。"
晨光完全笼罩溶洞时,族母在洞口看见两支交缠的银镯,镯面上的蛊纹已经融为一体,像两只振翅的蝴蝶。旁边是那幅未完成的画,此刻却已被鲜血染成暖色,画里的苗女和汉人男子相依而坐,腕间缠着同款的银镯,脚边爬着一只金色的蛊虫——那是传说中的双生蛊,要以真心为食,以鲜血为引,方能成蛊。
族母拾起银镯,听见远处的苗岭传来晨雾的低吟,像极了年轻时候听过的殉情古歌。她轻轻抚过镯面的蛊纹,忽然明白有些族规,终是抵不过人心的蛊。于是她将银镯放进蛊瓮,盖上刻着双生蛊纹的木盖,任由晨雾将溶洞的入口渐渐掩去——从此,苗疆的蛊术里,多了一味最动人的药,叫情蛊,又叫,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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