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是金色的，比太阳还亮，所过之处，妖修的躯体像蜡像般融化，黑焰盾"滋啦"一声冒起青烟，战王的鬼面被烧出个窟窿，露出下面扭曲的脸。
"你......你不是说不再用这招！"战王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恐惧，他拍着巨蟒就要逃，可狐火已经缠上了蟒尾，"这招会抽干你的神魂！"
黎玄澈没有回答。
他的狐尾正在变淡，从赤金褪成浅黄，又从浅黄褪成透明。
慕星黎看见他的指尖在发抖，喉结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却突然弯腰咳嗽起来。
鲜血溅在焦黑的地面上，开出妖异的花。
"师尊！"
慕星黎冲过去时，黎玄澈刚好倒下。
她接住他，触到他后背一片湿热——那里有个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
他的体温低得吓人，像块冰，却在碰到她的瞬间，勉强扯出个笑："别怕......我早习惯了。"
白璃心突然在慕星黎掌心爆发出刺骨寒气。
她低头，看见玉坠内部浮现出一道模糊身影——青衫，墨发，眼尾有颗红痣，和黎玄澈生得一模一样。
"感谢你帮我恢复意识。"那身影笑起来，声音和黎玄澈像极了，却冷得像冰锥，"现在，是时候换我掌控一切了。"
慕星黎的识海剧烈震荡。
她看见无数碎片在眼前飞旋——黎玄澈跪在血池边，将半块魂魄封进白璃心；九幽之主的笑声在云层里炸响，说"你护不住她"；前世刑场，白璃心突然迸发的金光......原来，九幽之主竟是黎玄澈的双生血脉，两人同源共生，却因理念不同而分裂。
黎玄澈为了保护她，不得不牺牲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将其封印。
"小黎......"黎玄澈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用契约之力......封印他......"
话音未落，战王的长枪破空而来。
寒光映着慕星黎的眼，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枪尖上晃动，像片随时会碎的冰。
"师尊说过，我是九尾神尊的后裔。"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着金红两色光芒，"而神尊，从不会被轻易杀死。"
白璃心的寒气与九尾血脉的热度在她体内相撞，爆出刺目白光。
慕星黎感觉有另一个意识钻进她的识海——是黎玄澈的神魂，带着熟悉的雪松气息。
他们的灵力在识海深处交织，化作一道金色锁链，"咔"地锁住了九幽之主的身影。
"不可能......"九幽之主的声音越来越弱，"你明明......"
"没有明明。"慕星黎的声音里同时有两个音调，一个清冷，一个淡漠，正是她与黎玄澈的共鸣，"我护她，从来不需要理由。"
金光散尽时，战王的长枪停在慕星黎喉前半寸。
他的瞳孔里映着她的眼睛——冰蓝色，像极了九幽之主方才的眼尾。
慕星黎晃了晃，栽进黎玄澈怀里。
她听见战王的惊喊，听见弟子们的欢呼，听见白璃心在她耳边轻语"还没结束"。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她感觉体内的五行灵力突然运转得格外顺畅，像是有什么枷锁被打开了。
山风卷着焦味掠过她的睫毛。
朦胧中，她好像看见黎玄澈摸了摸她的眼睛，低低说了句："别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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