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她扶着漆柱缓缓蹲下，玄铁剑"当啷"掉在地上。
月光从穹顶的破洞照进来，正中央立着块半人高的石碑，表面刻满扭曲的咒文，每道纹路里都泛着幽蓝的光。
"这是'心魔封印'的一部分。"白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慕星黎回头，见她正扶着庙门喘气，发梢沾着草屑，"我感应到这里的波动，破了三重结界才过来。"她走到石碑前，指尖轻轻划过咒文，"当年神族用此碑镇压六界心魔，如今被邪修篡改了阵眼......"
"要怎么破？"慕星黎抹去嘴角的血，站起身时膝盖还在发软。
她望着石碑上那些熟悉的纹路——和前世祭台上的血阵几乎一模一样。
白璃转身看向她，眼底有痛色："只有直面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让封印承认你的心。"她顿了顿，又补了句，"当年我试过，没用......但你不一样。"
慕星黎低头盯着自己的影子。
月光把她的影子投在石碑上，和咒文重叠成诡异的图案。
她想起前世祭台上的火，想起黎玄澈为她挡下致命一击时的血，想起重生那日在乱葬岗醒来时的风。
那些痛、那些恨、那些被背叛的不甘，此刻都在识海里翻涌，却不再像从前那样割得她生疼。
"我见过更黑的夜。"她突然笑了，伸手握住白璃的手，"谢谢。"
白璃愣了愣，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在外面守着，若有异动......"
"不用。"慕星黎松开手，转身走向石碑。
她的影子在月光里拉得老长，像只展开尾巴的狐狸。
黎玄澈的残魂不知何时飘到她身侧，虚影里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极了神渊畔的星子。
"当年那个小狐狸，要掀翻棋盘了。"他说。
慕星黎深吸一口气，缓缓抬手按在石碑上。
下一瞬，血色光芒骤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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