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黎望着天际那道极细的裂缝,指尖被狐骨玉佩灼得发疼。
混沌黑雾钻进云层的瞬间,她后颈的九尾血脉突然泛起热意——那不是自然产生的空间裂隙,更像是被某种邪术强行撕开的伤口。
"玄澈。"她转头看向身侧的黎玄澈,声音压得极轻,却带着淬了冰的冷锐,"东南方的灵力波动不对。
我试过用血脉感应,裂隙边缘缠着混沌之气的腐味。"
黎玄澈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收紧,九条狐尾在身后如银瀑翻涌。
他望着那道裂缝的方向,眸底的金纹微微跳动:"人为的。"话音未落,他已抬手扣住慕星黎的手腕,狐尾卷着两人腾空而起,"去看看。"
风刃割过耳际时,慕星黎的心跳快得惊人。
她望着脚下迅速倒退的山脉,神识如蛛网般铺展——灵力紊乱的源头越来越清晰,像块烧红的炭,在荒芜的山谷里灼出一个洞。
"到了。"黎玄澈的声音裹着风声撞进她耳中。
两人落在山巅的老松后,视线穿过茂密的松针,正看见谷底的景象:寸草不生的焦土中央,一道半人高的虚空裂缝正缓缓蠕动,黑雾像沸腾的墨汁般翻涌,隐约能看见裂缝深处有团模糊的影子,像是无数只交缠的手在抓挠。
七八个黑袍修士围成半圆,每人手中都捏着张渗血的符咒,嘴里念着晦涩的咒语,鲜血顺着符咒纹路滴在地上,画出暗红的阵法。
慕星黎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认得那些符咒——正是前世混沌使者用来沟通域外邪修的"引魂幡"。"是残党。"她传音给黎玄澈,声音里淬着冰,"他们在用修士的血引动混沌之力,想把裂缝撑大。
再晚片刻,这裂缝能吞掉整座山。"
黎玄澈的瞳孔缩成竖线,狐尾上的银毛根根炸起。
他望着那道裂缝,喉结动了动:"你绕左后侧,切断他们的退路。
我去破阵眼。"
慕星黎点头,身影如轻烟般没入松林。
她踩着枯枝的声音轻得像蝴蝶振翅,直到绕到黑袍修士的正后方,才停在块嶙峋的岩石后。
"开!"为首的黑袍修士突然暴喝,手中符咒燃起幽蓝鬼火。
裂缝里的黑雾猛地涌出,裹住符咒,阵法瞬间亮如血月。
就是现在!
黎玄澈的身影如惊鸿般掠过山谷。
他掌心凝聚的金色锁链划破空气,"啪"地缠上阵眼处的青铜灯台——那是维持阵法的核心。
锁链上的神纹灼灼发亮,灯台被拽得剧烈摇晃,灯油泼在地上,将血色阵法灼出个焦黑的窟窿。
"敌袭!"有修士尖叫。
慕星黎趁机从岩石后跃出。
她指尖凝起一缕幽蓝神火,那是焚天鼎中淬炼出的本命之火,沾到黑袍修士的衣角便如活物般蔓延。
最靠近她的修士刚转身,火焰已顺着他的袖口爬进衣襟,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嚎,踉跄着撞向同伴,将两人都卷入火团。
阵法彻底乱了。
剩下的修士慌不择路地后退,有的试图结印反击,有的直接往裂缝里钻。
慕星黎的神火却像长了眼睛,专挑拿符咒的手烧——她要留活口。
"想跑?"黎玄澈的声音冷如霜刃。
他甩动狐尾,九条银白狐毛如钢鞭般抽向逃向裂缝的修士,"砰"地将人抽得撞在岩壁上,吐着血昏死过去。
最后一名修士见势不妙,颤抖着从怀里掏出枚黑玉。
他刚要捏碎,慕星黎的神火已精准点在他手腕上。"咔嚓",黑玉碎成齑粉,他瘫坐在地,哭嚎着磕头:"仙姑饶命!
我们只是奉命办事,是...是大人说只要重新打开混沌门,就能得到长生!"
"谁的命令?"慕星黎踩着他的手腕,神火在指尖跃动,"说。"
那修士疼得冷汗直冒:"是...是凌霄仙尊座下的清寂真人!
他说您身上的混沌印记没清干净,只要撕开裂隙引混沌之力,就能..."
"砰!"
话音未落,裂缝突然发出刺耳的轰鸣。
失去修士们的灵力支撑,它像被扎破的气球般剧烈扭曲,黑雾疯狂倒灌回裂隙深处,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慕星黎拽着黎玄澈后退数丈。
下一刻,裂缝"轰"地崩塌,炸起的气浪掀飞了周围的岩石。
等尘埃落定,谷底只剩焦土上未烧尽的符咒残渣,和几具焦黑的尸体。
黎玄澈抬手抹去她发间的尘灰,目光落在那名被制住的修士身上:"清寂真人?"
慕星黎望着焦土上残留的黑玉碎屑,唇角勾起冷嘲:"前世他替凌霄仙尊做了不少脏事,没想到重生后还敢跳出来。"她蹲下身,指尖挑起那修士的下巴,"还有呢?
清寂真人给你们的黑玉里是什么?"
修士浑身发抖:"是...是混沌之气的种子。
他说只要裂缝打开,种子就会跟着黑雾扩散,让所有吸入的修士被混沌侵蚀,到时候...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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