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将游击队员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杨明轩蹲在地上,仔细检查着刚补充的弹药,把多余的枪支用油布包好,埋进事先挖好的土坑里。
"队长,咱们真要去老王庄?"二狗子凑过来,压低声音,"万一鬼子大部队还在那儿咋办?"
杨明轩头也不抬,继续往坑里填土:"那你觉得该去哪儿?回你姥姥家喝喜酒?"
周围队员发出一阵低笑。二狗子涨红了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知道你担心什么。"杨明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突然抬手敲了下二狗子的脑门,"咱们是去摸鬼子的屁股,不是去跟他们拜把子。怕就别来!"
二狗子揉着额头,嘟囔道:"谁怕了..."
杨明轩扫视一圈队员:"检查装备,五分钟后出发。天黑前必须赶到老王庄外围。"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今晚月黑风高,正是杀鬼子的好时候。"
队伍悄然行进在山间小路上。杨明轩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得像只山猫。身后的队员们也保持着绝对的静默,只有偶尔的虫鸣打破林间的寂静。
与此同时,老王庄内,三本中佐正暴跳如雷。
"八嘎!"他一脚踹开一间茅屋的门,里面空空如也,连一粒粮食都没留下,"土八路狡猾大大滴!"
周富贵死后新上任的伪军队长李德全点头哈腰:"太君,村民们肯定跑不远,要不要搜山?"
三本看了看渐暗的天色,摇头道:"夜间行动太危险。命令部队在村里驻扎,明天一早进山搜索!"他转身对副官说,"把山炮组安排在村东头,加强警戒!"
夜色渐浓,老王庄被日军火把照得通明。村外的树林里,王三柏带着几名队员潜伏观察。
"三柏哥,要不要干他一票?"一个年轻队员跃跃欲试。
王三柏摇摇头:"鬼子人太多,又刚吃了亏,警惕性正高。撤,去集合地点跟队长汇合。"
晚上七点整,所有游击队员在一个隐蔽的山坳里汇合。杨明轩清点人数,满意地点点头:"只有几个轻伤,运气不错。"
他安排受伤的队员去村民临时避难所养伤,然后转向其他人:"鬼子今晚肯定驻扎在老王庄。他们的山炮对我们威胁最大,必须除掉。"
刘铁柱摩拳擦掌:"队长,你说怎么打?"
杨明轩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出示意图:"我带二十个身手好的摸进村,目标是山炮组。其他人由柱子带领,埋伏在这里——"他点了点村口的位置,"阻击可能增援的鬼子。"
"山炮组肯定防守严密,"王三柏皱眉道,"硬冲伤亡太大。"
杨明轩嘴角微扬:"所以我们要玩个声东击西的把戏。"
夜里十一点,老王庄陷入一片寂静,只有零星的火把和巡逻的脚步声。村东头的空地上,六门山炮和数十门迫击炮整齐排列,周围有十几个鬼子兵把守,其中一半在打盹,另一半也昏昏欲睡。
杨明轩带着王三柏和二狗子,像三只幽灵般悄然接近。他们在距离炮兵阵地三十米外的草丛中停下。
"防守比预想的还要严。"王三柏低声道。
杨明轩眯起眼睛观察片刻:"改计划。我带两个人从正面吸引注意力,三柏你带其他人绕到后面,趁机炸掉火炮。"
"太危险了!"王三柏急道。
"执行命令。"杨明轩不容置疑地说,然后转向二狗子和另一名队员,"你们俩跟我来,只带刺刀。"
三人卸下长枪,只拿着刺刀和手枪,像蛇一样匍匐前进。月光被云层遮住,给了他们最好的掩护。当距离哨兵只有十米时,杨明轩做了个手势,三人同时停下。
一个鬼子哨兵突然转身,朝他们的方向走来。杨明轩屏住呼吸,感觉到汗水顺着脊背流下。哨兵在距离他们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下,解开裤子小便。
尿骚味弥漫开来,哨兵舒服地叹了口气,正要转身,杨明轩猛地跃起,刺刀精准地刺入他的咽喉。与此同时,二狗子和另一名队员也解决了另外两个打盹的哨兵。
"什么人?"一个惊醒的鬼子兵大喊起来。
杨明轩二话不说,掏出手枪连开三枪,撂倒三个鬼子,然后大喊:"撤!快撤!"三人装作慌乱地向树林方向跑去。
"敌袭!敌袭!"日军阵地上顿时警哨大作,二十多个鬼子兵从帐篷里冲出来,朝杨明轩他们追去。
杨明轩边跑边回头射击,故意放慢速度引诱敌人。当他确认大部分鬼子都被吸引出来后,突然停下脚步,从腰间解下一挺轻机枪。
"小鬼子,爷爷在这儿呢!"他大吼一声,机枪喷吐出火舌,冲在最前面的五六个鬼子应声倒地。
剩下的鬼子慌忙寻找掩体,同时开枪还击。子弹"嗖嗖"地从杨明轩身边飞过,他却不退反进,一边扫射一边向前冲锋。
"队长疯了?"躲在远处的二狗子目瞪口呆。
其实杨明轩早有准备——他贴身穿着一件缴获的防弹衣,虽然沉重,但能抵挡大部分手枪和步枪子弹。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向日军,完全打乱了敌人的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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