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病,楚月想直接走,但是裴寒川不让,他硬是找各种理由留下楚月。
“楚月,你又帮了我一回,你又不收钱,喝杯下午茶总可以吧?咖啡红茶白茶,还是可乐雪碧汽水,家里什么都有。”
裴寒川盛情邀请,楚月不好拒绝。
最主要,是楚月看出来裴寒川有话要跟她说。
她刚给裴天赐看了病,现在也要帮裴寒川看看病,这个男人有心病。
两人喝下午茶的位置安排在裴天赐房间侧面的阳台上,有一定距离,但是一回头能看到睡着的裴天赐,这样就不用担心裴天赐醒来见不到人。
下午茶准备的是红茶和松饼,松饼才刚刚烤出来,冒着热气,淋上一圈蜂蜜,甜蜜柔软,不比奶油蛋糕逊色。
楚月尝了一口,眸色发亮,出乎意料的好吃。
裴天赐一脸骄傲,“怎么样?不错吧。这是我花了100块钱一个月,专门请过来的西点师傅,不仅会做各种饼干,还会做披萨,你想吃了随时欢迎过来。”
“裴少爷你客气了。我爱人是军人,如果我频繁出入你们家,对他影响不好。”楚月礼貌婉拒。
裴寒川想起有过一面之缘的陆战凛,那个冷冰冰的男人不过是团长,哪里配得上楚月。
某人心里雄竞的生理本能,蠢蠢欲动。
不过当楚月夸奖他的红茶也很好喝的时候,裴寒川心中那些莫名的情绪,逐渐一扫而光 。
更何况他的心里还藏着事情,什么陆战凛,还是以后再说。
裴寒川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裴天赐,然后看向阳台外面的娇艳花园,如今是春天,西南的气候天然适合各种花花草草,院子里盛开着一片漂亮蔷薇花。
裴寒川拿着茶杯,喝了一口红茶,好似漫不经心的开口,“楚月,你真的对我、对裴家没一点好奇嘛?”
“我应该要好奇什么吗?”楚月反问。
裴寒川收回目光,再看向楚月,他眼神里的浪荡不羁在此刻完全消失不见,反而变得冷厉,尖锐,甚至有些冷。
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不再是会蹲在副食品店的煤炉子旁边,毫无形象可言吃着烤土豆的裴寒川。
裴寒川冷然问道,“我跟你走得这么近,难道就没有人跟你提起过裴家的那些事情?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能成为裴家少爷?不好奇我姐为什么会离婚?不好奇明明有我在,为什么天赐才是裴家的十代单传?”
他的话语强势冲着楚月而去,如同咄咄逼问。
裴寒川从小到大,听过太多太多这些话,他靠近的人,或者是靠近他的人,总会有一天忍不住露出好奇神情,来探究裴家的一切。
哪怕他们的好奇或许不是恶意的,但是每一次提起,都是对裴寒川的一次凌迟。
当着他的面都是如此,在背地里的那些议论,更是源源不绝。
现在的裴寒川可以说不在乎,但是那根刺早早的戳进了他的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拔出来 ,每次想到都会隐隐作痛。
所有人中,唯一意外的是楚月。
楚月不仅对裴家不敢好奇,对他这个人也不感好奇,她永远只在做她自己的事情,从不曾因为旁人停下过脚步。
反而会嫌裴寒川碍事。
比如上次,裴寒川开口要帮楚月解决刘金凤,可是楚月一口拒绝,让裴寒川不要多事。
恰恰是楚月这种平淡又疏离的态度,让裴寒川引起了注意。
他太好奇了,楚月到底是真的不在意,还是伪装出来的不在意。
楚月看着眼前的裴寒川,温声开口,“裴寒川,你说我们是朋友,与其从旁人那里听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我更愿意听你亲口说。”
说话间,楚月往裴寒川的茶杯里加了红茶,红茶冒着热气 ,能暖胃,或许能让裴寒川觉得好受一些。
“裴寒川,如果你愿意说,我愿意听。”
楚月的话语,轻轻触动了裴寒川的心口。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楚月这个人非常可信,让他愿意打开心扉,把压在心底里二十几年的秘密,都告诉给她听。
裴寒川说,“楚月,其实我是裴家的私生子。”
他仰着头,嘴角笑着,却是轻蔑和嘲讽。
继续自嘲道,“说私生子都是好听了,我是裴家不要的野种,早就应该淹死在河里,是姐姐把我救回来的。”
一切的过往事情,要回到几十年前,要从裴寒川的母亲说起。
裴寒川的母亲是裴家的佣人,裴家一贯善待佣人,如果她一直安安分分,本可以在裴家安稳度日,然后找个喜欢的男人嫁了,或许一生平凡,但是顺遂。
可是他母亲不安于平凡生活,她见识了裴家的富贵之后,嫉妒的种子在她心底里生根发芽,贪婪的欲望滋养出恶毒野心。
她想成为裴家夫人,想成为人上人。
当时的裴家老爷和夫人是裴明珠的父母,裴老爷和裴夫人虽然是两家联姻,但是两人是年少感情,恩爱和睦,夫妻关系相当融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