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听见了自己的心脏在跳动。
这本是平平无奇的事,听见自己的心跳而已,对于一个身体健康的活人来说,太过常见,当你处于一个安静的环境,或者憋气太久,总之能让你听见自己的心跳的办法太多了。
可此刻的心跳声不正常。
它一下一下,她的心脏一下一下,不受控制的跳动着,如同这具身体的时间被加速,心脏正在不正常的颤动,令人不适。
眼前有些眩晕与发黑,林雨下意识的就想脱离这具身体,然而她的灵魂感受到了离开的阻力。
就好像这本就是她的身体,所以她的灵魂困在里面,无法自主离开。
“我们会抹除你的记忆,但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你光明正大的死去,然后留在你心脏上的东西,会在你肉身死去后,把你的灵魂传送走的同时,切断你和时政的契约,也切断你和刀剑男士们之间的主臣契约,这样一来,你的刀剑男士也无法确认你是死是活。”
“灵魂和身体融合失败,导致灵魂崩坏…您觉得这个理由如何?”
女人看着林雨扶着沙发的扶手想要站起来,却眩晕着摔回沙发中,那张遍布疤痕的脸上却没有露出她想要看见的神情。
没有慌乱。
“然后呢?”林雨问,她大口呼吸,心脏的快速跳动让她感觉窒息,似乎随时处于濒死的状态。
女人眯起眼,她觉得不对劲,但计划万无一失,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所以她思考了两秒,还是决定告诉林雨接下来的计划:“我们会抹除你所有的记忆,将你投放到另外的本丸,让你从基层审神者做起。”
“虽然那样培养你会消耗太多时间。”
女人微笑:“别想通风报信,你说不出口的。”
林雨张了张嘴,她发现自己确实无法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索性闭上了嘴。
她勉强在心悸中扯起一抹笑容:“那么现在,在你们的计划中我该如何?”
女人起身。
她撩起覆面,露出一张端丽的面容,她手指微动,林雨的身体就被她操控着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你不能死在时政这里。”
她的声音慢慢变淡在林雨身后,“你该死在自己的领地,这样我们才不会留下证据。”
不会留下证据?
尸体不也会留下证据吗?
林雨这样想着,她半点不挣扎的被操控着走出时政,进入了传送阵,传送阵的白光照亮她苍白的脸,她冷静的看着来往的人群。
然后她消失在人群之中,无人察觉。
………………
林雨的本丸正在准备为她接风洗尘的宴会。
对于林雨和她的随行刀剑男士们来说,过去了数十次轮回,长达十多年的时间,但对于本丸的刀剑男士们来说,他们只过去了一周。
这一周也过的心惊胆战,因为林雨的灵力时不时断开,闪烁的频率就像老化的电灯,如风中残烛在跃动,每一次断开带给他们无限心惊,却又很快重新连上。
直到前田和乱两位小队长带着誉回来,他们身上的暗堕已经被勾吻全数净化,还被新诞生的世界意识再洗了一遍,各个灵光焕发,自带樱吹雪的回来了。
这也意味着审神者的状态也很好。
得知审神者自己去时政复命,习惯了审神者十分独立的性格,刀剑男士们在确认审神者无事后,就松了口气。
同时就有刀提出了在审神者回来之前,准备接风宴的提议。
自然得到了全票通过!
三日月宗近端着小桌子小板凳,坐到了本丸大门处,确保审神者回来,他第一时间就能被看到,他也能第一时间看到审神者。
和他一样想法的刀剑男士很多,所以周围来来往往的刀不少,没有人会让不擅长家务的三日月宗近去帮忙,而且三日月宗近白着头发,被审神者当玻璃瓶供起来的事情,大家都心中有数。
本丸的景趣在审神者离开前,被换成了秋日落叶的景色,大红的枫树下,三日月喝了口茶,他心中莫名有些不安,而付丧神的不安总有原由,不会无端存在。
今剑跳到三日月宗近身旁,他歪头看着三日月。
“兄长也感觉到什么了吗?”三日月宗近看着茶杯底部散碎的茶叶,说着,抬起了新月眸,他日常总是半敛着眸子,不完全露出那双新月,于是朦朦胧胧的月被遮掩在精致浓密的睫羽后,如朦胧的夜空。
他不自觉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去感受和林雨的灵魂契约,那是林雨半自愿签订的契约,裹挟着绝望与诅咒…契约是扭曲的,所以三日月宗近的头发是白色的,他被诅咒了,来自审神者的诅咒改变了这一振分灵的一些性质,哪怕三日月宗近被当做玻璃制品一样脆弱的存在,可只有三日月宗近知道,自己被增强了。
来自审神者的诅咒,让三日月宗近能承载更多的灵力,也……永远不会破碎。
因为他的主人,否认他死亡。
不伤不灭的诅咒,到底是诅咒还是祝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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