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听说江云要把今天的事传遍天下，孔厉气得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瞪他。
但此刻孔厉满脸血污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样子可以说毫无威慑力。
当然就算毫发无损，衣冠楚楚对江云说这种话也是找打。
输得惨烈但骄傲的孔雀被愤怒冲昏头脑。
江云给他铁拳制裁让他看清形势。
"就算今日死在你手里我也不后悔。像你这种恶人，早晚有人收拾。"孔厉捂着脑袋离江云十丈远，不服输地大喊。
江云不生气。大概是实力差距太大。对他来说孔厉就是只张牙舞爪的小鸟，没什么好气的。
江云甚至很耐心明知故问："我做什么了？你说我是恶人。"
"你杀人夺宝纵容徒弟欺凌弱小。还、还羞辱我。"孔厉说到最后语气很委屈。
"傻鸟。"江云抿口茶无视孔厉"你又羞辱我"的表情，"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孔雀大王有你这种傻儿子怕是愁白了头。"
"你......"
孔厉既气江云骂他傻鸟，又惊讶江云居然知道他的身份。
江云直接打断他不过脑子的发言继续道："那个何赵境界比我徒弟高。我徒弟打败守护灵兽拿到仙草，他要来抢。我徒弟打不过一路逃回宗门。"
江云放下茶盏躺平在椅子上。手里还变出把折扇悠闲扇风。
"然后他死了。我故意放走他元神。他和我另一个徒弟有血海深仇，会再来寻仇。"
"什么仇？"孔厉不太信。
"灭门之仇。"
孔厉闻言沉默。这和昨夜何赵对他们说的完全不同。
但若何赵所言属实，自己方才元神出窍偷袭都讨不到半点好。毕竟被揍得这么惨。
孔厉觉得自己被骗了，又有点下不来台。不敢承认自己找错人还闹了大笑话。
"那、那个何赵和你徒弟有仇，为何要放他元神走？"孔厉觉得自己找到江云话中漏洞，追问道。
江云给他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看得孔厉又炸毛。
"以何赵的层次，灭我徒弟满门不可能只有他一人。还有同伙。他们沆瀣一气，何赵定会去找他们。"
"哦。"孔厉尴尬应声，无措地揪衣袖上的线头。
"不信你可以留在这等几天。他们很快会来。"
"哦。"孔厉有点恍惚。刚才被打得太狠，脑子还懵。
知道自己出不去结界，又没厚脸皮想去对方家里坐坐。毕竟之前太失礼。
无缘无故打扰人家清修，还被按在地上锤。
想到这孔厉摸摸脸。"嘶"好疼。肯定破相了。
孔厉悲伤地坐在地上。不漂亮了。不再是孔雀皇族最美的那只。脸都打歪了。
孔厉难过得想哭。旁边江云听见他心声差点笑出声。
江云摇着折扇看地上灰头土脸的孔厉。有点可怜但......
"现在就担心脸？你小弟都跑光了。"江云继续往孔厉心口插刀。
果然孔厉闻言更蔫了。
他忍不住想起李奴。
记得初遇李奴时路过沼泽，听到声嘶力竭的呼救。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救我！"
声音凄惨极了。他刚离家闯荡，满心想做像父王那样受人敬仰的孔雀大王。
于是毫不犹豫冲进沼泽，抓住只剩一只手露出头的李奴。
沼泽鳄妖也被李奴呼救声引来。孔厉一边安慰李奴一边拽他：
"别怕。我一定救你上来。抓紧我的手。"
李奴泪眼汪汪看着他。那种看救世主般的眼神让他充满力量。
哪怕李奴差点把他翎毛拽秃都没松手。
最后赶在鳄妖咬到前把人拽上来。但羽毛难免沾上腐蚀性沼泽水。
好在有父王给的药膏，能治愈这种小伤保护羽毛光泽。
毕竟对孔雀族尤其是雄孔雀来说，漂亮的羽毛比命重要。不漂亮就找不到配偶，还会被嘲笑。
但他是为了救人才受伤，没关系。
见李奴偷偷看他抹药，不好意思独用，把药递给他。
"给，这个药膏对修复毛发很有用。对了你叫什么？我叫孔厉。"
"我叫李奴。"
李奴接过他的药说出名字。得知他刚离家闯荡，热情道："我能跟着你吗？你这么厉害肯定能名扬大陆。"
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好像是笑着说好啊。
后来不知怎么的，追随者越来越多。起初只是顺手帮忙，被他们吹捧几句就收下。
孔厉没想到李奴居然会主动离开自己。就因为他打输了。
是啊，他输了。遇到江云前从不知输是什么滋味，也从没人说他输过。
孔厉低头看被撕开道口子的胳膊，轻轻吹气。
好疼。可能是太疼了，眼泪不受控制往外涌。
孔厉胡乱抹了把脸，吸吸鼻子忍不住咳嗽。
越咳眼泪越止不住。最后忍不住嚎啕大哭。
"啊啊啊！疼死我了呜呜呜......"
"别哭了。"江云不知何时走到孔厉身边，拍拍他脑袋。
"以后跟我混。我罩你。"
孔厉抽抽搭搭抬头看他。江云高大的身影近在咫尺。金色阳光从背后洒下，给江云镀上温暖光晕。
'这人会发光。'孔厉呆呆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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